迅雷不及掩耳,鬼大咚地一聲撞到地麵。
大家心髒跟著沉下去。
下一秒,所有人趕緊上前,隻見鬼大抱著腳,痛地叫不出聲,他雙眼橫著狠著,想要撐起地麵,無奈又痛地縮起來。
蕭昭福上前,誰知道鬼大揮開手:“滾開。“
這性子硬地狠,還不準自己弱小,雙目用力,上額汗滲出來,雙手孔武有力揮把四周的人趕開,勉勉強強,痛地硬站起來,蕭昭福看著幾乎說不出話。
“你幹什麼?“相子伯驚恐地看鬼大痛地往前一步,氣地就上去接,卻被擋開了。
林宏不知道該是敬佩還是覺得愚蠢,他想要過去幫幫忙,鬼大咬著牙說沒事,還氣地不讓人碰他。
“怎麼可能沒事?從那麼高摔下來,外皮沒出血已然萬幸,身體裏麵恐怕難說了,這種時候還硬裝什麼漢子?“林宏望著鬼大,那該有多痛就是有多痛,唉你這綁架人的,能不能有點綁架人的樣子?
林宏想著更是生氣,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情,要是能活著出去,被綁架的這口惡氣,真不曉得該擱那兒了!
“要我出去,你們兩個就知道好看。“鬼大瞪著林宏和蕭昭福。
蕭昭福顫顫一怕,臉色又差了,林宏反而歎了一口氣。
回到上頭出口,孔蓋是開了,還沒法子上去,會長對著上頭說:“隻能用繩子爬上去了。“
“我有帶繩!“蕭昭福聽到會長的話,立刻從包裏拿出萬用童軍繩,相子伯和會長也都各帶了一條,他們三條綁起來是足夠長了,再把繩子一段一個結,好讓繩子穩些,也有點支點可以攀上去。
計畫是這樣的,先爬到一定高度的木箱後,再用繩子爬上去,不過這個計畫有個問題,就是上頭空空天花板,哪來什麼地方掛繩子?
“用勾的,我剛摸到一個大鐵鉤子。“蕭昭福說著,翻出旁邊一個大概一兩公斤重的工程鐵鉤。
林宏搖頭覺得不妥:“不成,這鐵鉤擺明往下勾東西用的,上麵感覺是平地,往上卡不住的。就算地麵凹凸不平,好運就卡住了,也不知道撐不撐的了一個人重?“
誰也沒底子跟鬼大禁得起四層高的一摔了。
“怎麼辦、怎麼辦。“蕭昭福繞著地板碎碎念著。
相子伯比了比:“繩綁在方才那條木梁中間,做成像丁字模樣,木梁可以卡住上麵孔洞的兩端。“
這倒是個意外簡單的好法子,林宏:“不過木梁剛剛早就裂了,到底撐不住撐得住?“
蕭昭福馬上說:“要不用這些廢水管好了,幾根長的捆在一起,怪結實的。“一麵去旁邊把水管拖過來。
幾個人心中一線曙光,趕緊動手把數根廢水管一起捆緊,林宏稍微爬到衣櫥上,再上了木箱,往上使勁一扔,廢水管通過了洞口向上拋去,然後在高空直直落了下來,上頭地板振敲一聲回音,水管確確實實卡在洞口兩端,中間繩子垂了下來。
大家喜出望外,這下子上去是遲早的事了。
事已至此,鬼大的狀況恐怕也攀爬不了了,所以鬼大最後上去,用繩綁在腰上,大家再把他拉上去。
鬼大居然不肯,不曉得在嘴硬什麼。
隻見會長沒裏會鬼大的話,平平地說:“就這麼辦吧,鬼大最後。“恐怕也隻有會長敢惹他了。
大家都紛紛爬上疊高的衣櫥機器,分別站在幾個木箱上。
“我先罷。“林宏還是一馬當先,但是當他站到最上頭的木箱的時候,還是躊躇了許久,零星星的木箱就在他眼皮底下,四層樓高不是假的,尤其是這種小又高的房間,往下看就恐怖地腳軟,太可怕了。
腳底動一下,就晃一下。
腳跟前頭,腳跟後頭,全身發麻。
“好啦!林宏,別磨磨機機,閉著眼就過去了!“蕭昭福催促著。
“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林宏氣地,隻得把繩子卷在手腕,試拉了幾次,接著雙腳一懸空,瞬間整個人蕩了出去,那瞬間,他覺得心髒掉了,三魂七魄都升天了。
林宏在上頭蕩了一下,才緩過來,接著,往上一節一節拉,才勉強地爬了上了洞口。
第一個人成功後,大家高興了起來,於是一個一個跟上,直到把鬼大一起拉上洞來。
上麵是一個通到外麵的天然山洞口,走幾步出去以後,迎麵一陣大風,眼前一片光亮,沒雨還晴空萬裏,正午日頭刺眼,小丘上風大,在累積了一天一夜驚悚又漆黑的地下水道後,林宏實在無法形容這時候心中飛奔的歡喜。
終於出來了。
林宏對山丘外大喊,大風把他的話傳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