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落了一拍。
河沙才一站起裏頭桌子便給弄掀了,教室外的同學同聲倒吸口氣,紛紛擾擾雜音傳起,河沙怒視窗外,瞬間大夥兒又一並嚇地噤音。
對頭椅上的會長,終於抬起了他的眼,沒正視,狹長的睫毛遮掩目光銳利:“悠著點,外麵看著呢。”
河沙牙一咬忍著坐了下來,他雙手交疊,沉默,猶如等待獵物的肉食動物,兩隻眼遽燒盯著會長每一個手指動作,下一秒隨時都能暴走。
林宏不自覺地把眼珠子往會長那兒望去,卻沒等到小少爺有任何回應,他就玩著遊戲,遊戲聲大珠小珠落玉盤,歡樂地傳落整間教室,河沙怒氣在飆頂尖上秉著氣息,焦躁地宛如在戰場等了幾日都等不到開戰的那一發箭。
半晌,河沙椅子還沒坐熱又要起身,一個字兒才張開口,會長突然狠戾地往這一瞥:“林宏,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一聲喊地林宏幾乎要嚇破魂,一下子收起雙手。
“孬種。”河沙嗤的一聲,板著臉:“領頭羊要連這點兒膽子都沒,怎麼去高薩?”
林宏肯定地:“我還真沒這膽。”
河沙一個楞,臉色立刻暗下,他麵朝林宏:“不,你是膽子大到敢和我耍嘴……。你全身上下哪處不是弱點?今日駭進研究院這一事,我若不主動認罪,研究院便會查清這裏每一分每一寸,即便真查不到你,我還能咬定你是共犯,…又或者,拖你跟前那兄弟一起下水…。”
林宏一個拍地惱火:“河沙你個混……!”話卻硬咬了下去,他鐵著臉回頭望著這空空教室外頭,現在全校幾十對眼珠子底下盯的是誰?他們早給圈在一塊了。
隻見對頭河沙哼哼笑:“……我能做,也會做。”
“好阿好阿。”林宏搖搖站了起來:“大個子你真拿翹?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把你困在這兒,到時候一人一張嘴,全被抓了誰都不用去高薩!”
河沙:“哼,你困的了我?雙腳綁了照樣走出去!”
“話別說太早,大個子!”林宏嘴上是罵,對於大個子信誓旦旦,心裏反倒一涼。林宏賭了起來:“你要敢掀我,還是掀我那兄弟,那咱倆可是一個都去不了高薩。你要走了,那你也扯不上我來,你要不走,那咱們就坐在這邊幹瞪眼等研究院來查,看到時候他們信誰。”
河沙兩眼異光,來勁地跟著站起身子:“……但總有其他法子。”摩拳擦掌,赫然一聲:“就先打到你答應!”
“…不是!”林宏左腳頓退了半步:“你娘的!就算你打到我半死不活我也不會……。”
去字還沒說,也沒見到河沙猛然拿起桌上水杯出手的瞬間,水杯已往林宏腦子一記砸去,林宏隻覺腦側一個刺燒,眼睛沒對焦,頭就先反射躲了去,瞬間聽見玻璃水杯撞上桌子匡啷一聲,當場四裂。
差那麼一點,那水杯就砸在他腦門上嗚呼哀哉了,林宏冷汗一流,禁不住大罵:“******你還來真的!”
誰能想到一言不合便如此殘暴,教室外頭好幾個人不小心叫了出聲,四下嘩然,好些人捂著嘴,原先近在旁窗子看戲的,突然嚇地倒退,兩三個幹脆轉過頭去,愣地不敢再看,說是要走了。
裏頭河沙眼神猙獰,方才動作快到一點影兒都沒有,他咬咬嘴,不見表情,默不作聲、默不作聲。
時間一秒、兩秒,三秒。
嘩一聲下一個動作,外頭全部人心跳掉了一拍,知道這下裏麵那個瘦猴子慘了!
殊不知,林宏動作更快,刹時跳離地板采上椅子,河沙下一掌又鋪天蓋地招呼過去,用力拍地桌腳都拐落了一地,林宏又驚又刹,想起蕭昭福總愛大驚小怪地說大個子如何如何果真有其原因,此刻應著外頭驚呼陣陣,林宏閃身跳到第三排椅子上,胸口因差點招架不住慌亂地氣喘連連:“…死裏打是吧?”
河沙相當自然地大步往前,宛若天地四方都是他的路,林宏扭著身子幾步退地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