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意想不到的,震驚(2 / 2)

從懶椅上站了起來,田洱立在冬晴的麵前,以身高來說,冬晴比田洱還要高一點,可是冬晴有種被俯視之感,眼前這人,如此的高大,如此的偉岸……

“冬晴,我知道你忠心於我,也死心塌地。”田洱用仰視的目光來俯視這個人,不,算不得俯視,“但是,你知道我需要的忠心,是哪一種嗎?”田洱問。

木然地搖首,冬晴一直都知道田洱其實並不完全信任自己,即便自己可以為了她去死,都得不到她的信任,而對此,自己卻無法對她不忠。

輕輕地眨了一下眼,“你自以為,有些事不讓我知道是對我好,可你卻未想過,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最後,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你覺得到時我能承受得受這一切,包括你的欺騙,包括你原來的主子們的欺騙,我都能一一照單全收?”

她自嘲地一笑,“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神,我也有心的。”她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裏疼著,“即便是這一次,你也參與其中了吧?”用盡悲傷的目光看著這個明明可以為自己去死卻一而再欺騙自己的這個女人,這個自稱女婢的女人。

握緊的手,指甲都隱進了肉裏也不覺得疼痛,冬晴隻能如此望著這個纖細的女子,這個新主子。

她……“嗬,您果然是太聰明了。”這樣的讚美,同樣帶著自嘲的譏諷,臉上沒有笑容,那比哭還難看的,算不得笑容,“那,您還知道些什麼?”既然,是紙包不住火了,那就將紙全燒毀了吧。

微怔,這個人是要坦白了嗎,終於肯坦白了?

轉了身,田洱並未坐回去,而去走向左邊,慢慢地行著,然後繞著屋子在漫步,就跟蝸牛散步似的,她挪了一圈也不見說一句話,冬晴的雙眼就一直盯著她,盯著一隻蝸牛繞著偌大的屋子在漫步。

將視線轉了回來,田洱的神情讓冬晴很難形容,沒有悲喜,仿佛沒有情緒,總是清澈透明的眸子變得深不見底,對上了,讓冬晴覺得自己被卷進了無盡的漩渦之中,根本是不能自拔的。

“冬晴,我該喚你什麼呢?冬晴?還是別的名字?”像是疑問,又像在自問,是啊,該怎麼稱呼才好?“是不是,我該喚你一聲……妹妹?”畢竟,她都結婚了,不是嗎?

若說,方才的話讓冬晴震驚不已,那麼這一問便已讓她荒涼的世界,變得劇烈顫動了起來,仿佛她的荒涼已被顛覆,緊抱住的手,微微地顫抖著,那不是恐懼也不是彷徨不安。

那樣的心情,平生頭一次,可她,卻無法用文字來形容。

“……然、然後呢?”終於,她擠出了一句話,掩飾不住那顫抖。

看著如此的她,看著這個女子,不知怎的,田洱很想笑,於是她笑了,笑得那麼的蒼涼,笑得那麼的悲戚。“哈,我一直……一直誤會陷害方立入獄還險些把我自己也陷進去的,是段蒼玥;我以為,那些殺手在我學馬時出現,也是段蒼玥的自導自演;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哈,司徒木的出現,是真的為了我;我甚至以為,殺華……他、他。”捂著嘴,田洱不想繼續說,因為她聽進自己的聲音顫抖得讓她恐懼,因為她聽見自己心中那歇斯底裏的呐喊快要衝出嘴了。

她甚至,還因段蒼玥的恨,而恨起了自己。

“……告、告訴我,在這出戲你,你到底扮演怎樣的角色?我的貼身奴婢,還是段蒼玥的親妹妹,亦是,魔教的一枚棋子,還是……”她望了過去,“還是,這出戲,也有你自導自演的份?”

還是,其實,是她在推動著這出戲在急劇變化著?

“是什麼呢?告訴我吧。”田洱垂下了手,直勾勾地回視著那個慢慢變得扭曲的臉,那張平時沒什麼神情的臉,那雙平時總備加關懷自己的眼。

哪一樣,才是真的?

慢慢地伸了手,冬晴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仰起了頭,那一直抿著的嘴慢慢地咧開,揚起了非常好看的弧度,美極了。是的,她在笑,笑得美豔無比,就像一朵正豔的罌粟。

田洱就這麼望著,望得仿佛被奪了魂,攝了魄,就這麼傻傻地望著,望盡的是那該是讓人著迷的豔笑。可,她望盡的,卻是一片蒼涼的虛無。

“……這秘密,為何不能隨年月流去,為何不能隨白發老去,為何不能隨麻痹的心遠去……”

是誰,是誰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