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查了很多原因,最後在她十五歲那年終於還是查出來了,她的心髒比常人要少一根血管,而且是最小的一根的,安理說大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就是會使她時不時心絞痛之後暈過去。
因無前例,所以根本就查不出是否起因於此。
老酒鬼雙眼盡是震驚,“你、你是說……可以看得出,人的心髒有多少根血管?”那雙老眼都快要突出來了,模樣甭說有多嚇人了。
眨了眨眼,看到連身邊的段蒼玥也頗為震驚的模樣,田洱這一瞬間才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說得這麼詳細?
“這……”她為難了,吱吱唔唔,“……反正,以前我們家族裏,有那麼鏡子,可透視人體內一切……的,那是我們族裏的重大秘密,但是除此之外,旁的什麼用也沒有的,而借此,我才得以了解得到人體的結構和五髒的治療。”田洱最後還是找了個畢較合理的說辭。
“原來如此。”聽罷,段蒼玥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她開膛破肚的手法那麼熟練,比那些殺慣了雞丫的屠手都厲害。
“嗯,嗯。”田洱點頭附應,就是這麼一回事。
老酒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嚼著田洱的話,左想右想,仿佛也隻有這種可能了,眼一變,“可否……”
“不可能的,那鏡子早就被一些歹人偷走了,而且……”她臉上露了悲傷之色,“我們家……已經沒了。”沒了的家族,上哪去尋?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家與親人開這種謊言的,再看田洱那一臉從內心流露出來的悲傷,老酒鬼自知自己失言,趕緊救命似地看向一邊的段蒼玥,可是對方卻不理他,而是摟著床上那悲傷中的人在懷,輕聲安撫,“……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現在,他們是親人,最親的最親近的人,他會一直陪著她,直到二人壽終。
吸了吸鼻子,田洱從一次在人麵前為了家人而悲傷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一年來我已經習慣了,沒事了。”她露著個笑容,看不見眼底笑意的那種,有幾分逞強,有幾分可憐,看得人心疼極了。
如此一個弱女子,可真是命運多舛啊。
真是,天不佑她。
如此想著,老酒鬼扯出個老笑臉,苦瓜似的臉上倒有幾分搞笑的,“哎呀沒事沒事,老夫那笨孫子他其實和你也差不多的,那小子一身是不與人親近卻與你那麼要好,你二人又那麼相似,且也般配,不如你就嫁給他唄,那就真成了老夫孫媳了,你說好不好?”
瞧這笑嘻嘻急著拉紅線的老酒鬼,田洱還沒說話呢,就被段蒼玥一個刀子眼過去,“信不信晚輩不敬老再踹您一腳?”這一腳他定然不會再腳下留情了。
“哎呀呀,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不開竅啊,你娶得別人就娶不得了?你哪日對人家不好了,人家要改嫁別人也是可以的,哪裏輪得到你說事?”
嗯,這很明顯是挑撥離間。
隻是,田洱卻終於笑了,“噗哧,祖爺爺小心他揍你哦。”到時她可不會攔的,頂多在一邊端著板凳看好戲,順便拍幾個掌叫好兩聲什麼的。
老酒鬼眼一瞪,“他敢!”可一說完,就見被人寒眼一瞧,趕緊閉嘴了,畢竟活久了靠氣場就知道哪些人自己可以得罪的,哪些人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啊,對了,小娃你有沒有覺得比原來好些了?”消這年輕男娃的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明白,自己是很了不起的,可以叫他倚仗的。
聽老酒鬼的話,田洱自我感覺了下,的確比剛來時要有些力氣,方才的疼痛也消盡了,取而代之是一投子的力氣,驚喜地眨了眨眼,“我覺得……我可以起來走動走動。”
果然,一聽田洱這麼說,段蒼玥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看到她的笑容裏不再有悲傷,取而代之的是驚喜時,那溫雅的神色又回來了,暖暖的讓人覺得一切殺傷力都沒有。
老酒鬼暗自擦汗吐了一口氣,心說現在的小娃子怎的都如此厲害呢,就光是這個小娃子就深不可測了,若是這小娃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罪魁禍首的自家孫子可還真是逃不了的,果然得先將這小娃娃治好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