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田洱那模樣,就知道她並不完全相信,無妨,他可以慢慢解釋,有的是時間。
“除了預言一族,沒有人可以送出異界能活過半年的,而你能活到十七歲,是因為送去的是你的靈魂,而肉體活在異界滋生。盡管如此,你的身體還是嚴重受到地球的磁場,還是我一直在旁守著,你仍會因心悸痛常忽然暈厥,這是後遺症之一。”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也是他的實話,盡管也許田洱不會完全相信。
“那麼,為什麼你們一族就可以?”不但可以穿越,還可以活那麼久,為幹什麼?上蒼就會如此不公,給他們這種特權盡可為所欲為?
“……”對於田洱的這個疑問,司徒木出乎意料的並示給以回答,那雙明明空洞卻裝滿了田洱看不懂的那些東西的眼,轉向旁處,空洞卻仿佛在眺望遠方。
得不到答案,田洱顯得有些煩躁,可她卻又很清楚這人若不想回答,自己是如何問都沒有用的。很鬱粹地頭一扭,不再去看這個使她心煩之源,本絞在一起的雙手搓了幾下,漸漸地便恢複了過來。
原來,是真的回不去了。
隻是,自己的存在,倒底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讓她覺得自己仿佛很重要的感覺,卻又處處隻不過是棋子一枚,連替身都有些不配……這樣的自己,能有什麼用處,使這個人千方百計送到地球再送回來?
思此,田洱偷偷地抬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容易,和陌生的神色。這個真是熟悉的陌生人啊,想當初那個那麼疼愛自己的司徒木大哥,比自己的親哥哥還要親的人,如今如此冷漠。
“……其實,我身上,是不是有關於你們一族的使命?所以你才不顧一切要將我帶回去?”關乎他們一族,所以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策劃計謀。
聽了田洱的話,那空洞的雙眼終於轉了過來,一點意外都沒有,“等你全部憶起,便是最好的答案,毋須通過我來得到答案。”真是老實人,“而且,即便我此時給出了答案,也並不是最正確的,那隻不過會誤倒你罷了。”
“那麼,我到了目的地,便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嗎?”他總想帶自己去的地方,便是答案的根源所在了嗎?大約田洱的問題並不那麼好回答,司徒木的臉上有了一絲的難色,於是他隻能緘口。
頭靠著馬車護欄,田洱努力不讓自己情緒化,也不再去追問還想知道的答案,緊緊地閉著雙眼深呼吸幾次之後,終是漸漸地恢複了過來。方才的對話,已在她的腦海裏形成,她可以慢慢地吸收,可以盡行精密的分析,直到她最想要得到的答案為止,在此之前她不想再開口,但不再去理會坐於對麵的司徒木。
車隊一直在行使,後來還在一個小鎮停頓住下,可被喚去買瓜子的段碧瑜卻沒再出現。司徒木仿佛也不記得有那樣一個人,與田洱同桌同吃都未提及過一次,田洱也樂得輕鬆。
直到第三天,段碧瑜終於騎著駕雲出現了,而且還真的帶回來了一大紙包的瓜子,透著清香,使田洱心情極好的,迫不及待就開始以馬車裏嗑了起來。田洱找了個不想弄髒馬車的理由,抱著瓜子坐到了馬車台上的夾板,雙腿就懸空蕩啊蕩的,瓜子咳她直接就吐出去,完全不必擔心衛生文明問題。
瞧不出田洱耍什麼花樣,司徒木便由著她,並未有幹預她那些不怎麼好的行為。於是,當聽到馬車外的對話,他也未有所表示。
“……我說碧瑜,你買包瓜子……咳嘎……怎麼去了幾天?”本是好聞的聲音,聽到一半卻被嗑瓜子聲給阻斷了,隨後繼續問得自然,仿佛並未覺得自己這般邊嗑瓜子邊問話的行為有失大姑娘雅氣。
“回主子,碧瑜去了較遠的鎮上買,隻因一時尋不到蹤跡尋了些時間回來。”段碧瑜臉上總是沒有表示的,與司徒木那種冷臉不同,她似乎隻是不會用表情來麵對人。
聽罷,田洱再‘咳嘎’地嗑了一粒,“哦,也是。這馬隊走了個迂回的路線,若不是你離開得不久,還真追不上來。”那話,仿佛證明田洱完全知道這馬隊行走的路線還有規則,聽得裏頭的司徒木微微地動了動眼皮子。
“是,碧瑜無能。”段蒼玥騎在田洱坐的那個方向,放慢著速度幾乎是與馬車並行的,聽到田洱的話她知錯地頷首,隻差沒跳下馬來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