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鍾的時候,終於上了火車,於岩、林小、班長、彭曉坐在了一起。彭曉想和他那位姐坐到一起來。怎奈自稱他姐的那位,在關鍵的時候選擇了她碗裏的那位,拋棄了彭曉。彭曉無奈還是和於岩他們坐到一起。
林小挖苦彭曉說:你被甩了,過來,到哥這裏來,我安慰你一下。
彭曉說:滾。林小他們幾個隨後哈哈的大笑。笑完之後,各自都沒了聲音。也許是剛才聊的太多了,暫時想不起聊什麼了,也可能是都站的累了。車廂裏的聲音低的連喘氣的聲音都聽得見。於岩倚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林小和彭曉都對著餐桌擁抱可親。班長這時體現了他做幹部的認真和負責。兩隻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盯著什麼。於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換了一個姿勢。班長已經睡的一塌糊塗。
林小和彭曉睡的已經是哈喇子成河。於岩想: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你擠著我,我擠著你,在你需要肩膀的時候可以相互安慰和依偎。於岩也懶得去看手表,眼睛掠過窗外,東方已經有點泛白。於岩感覺眼皮還是沉的很。歪了腦袋,繼續夢周公去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於岩耳邊響起了菜市場一樣嘈雜的聲音,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林小正喊著對班長他們三個說:你們快想呀?時間要到了。誰來對她的燈火輝煌下,難掩星光點點。快呀?林小急切的喊著。見於岩醒了,林小好像發現了救命的稻草。對於岩說:燈火輝煌下,難掩星光點點。你想一個。可能是於岩一晚上的睡眠,腦袋得到了充足休息的緣故。
於岩說:冰雪蒼茫下,難掩淚花閃閃。
林小站起來對隔著幾個座位的人說:冰雪蒼茫下,難掩淚花閃閃。對麵那位仁兄見有人對上了,接著說:彎眉柳葉下,難掩含情脈脈。林下剛要急著說。於岩說:你不用說了,我聽著了。林小說:那你快對呀。於岩撓了一下頭。笑了一下。
林小說:笑什麼?快想呀。
於岩說:你的褲襠下,難掩小雞棒棒。林小想也沒想站起來就對著那邊喊:你的褲襠下,難掩小雞棒棒。車廂裏一片哄堂大笑。那邊見林小這麼說:也沒法再往下對了。
林小坐下來說:小樣,對不死你。
車廂裏的同學們見沒有熱鬧看了,又開始對侃了。
於岩想:看來是好夢到頭了,揉揉眼睛,望向窗外,車外的太陽已經升得好高了,抬起手,看看手表,已經快要十點了,火車在開一段,應該就到南陽了吧,於岩一副眾人皆鬧,為唯獨靜,眾人皆醒,為唯獨睡的架勢。對著車外發起了呆。看著看著,腦海裏浮現出了馮帆,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呢?真奇怪,明明說好的,做我假的女朋友,怎麼感覺不像了呢?來真的嗎?那女人的心眼真小,我隻是沒和她商量一下南下的事情。她就生這麼大的氣。至於的嗎?女人的心真是摸不透,有時候為了一件生氣的小事情恨不得與你生離死別,為了一件高興的小事恨不得擺個酒宴。
要是真的喜歡上我了,也沒跟我任何提示呀。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她一個信息也不發來了,放假回家的時候,她也沒讓我送。玩呢嗎?也不像呀。這幾個月以來,是她天天主動給我打電話呀。如果玩的話,這丫頭也太精了吧。不行我得陪她玩玩,看她想幹嘛?於岩想了半天無奈的搖搖頭,掏出手機給馮帆發了一條短信。說:濃濃溫暖,給我濃濃關懷。濃濃關懷,給我濃濃感動。濃濃感動,給我濃濃想念。濃濃想念,給我濃濃淚水。馮帆,我沒有不把你當一回事,你如果不這麼想,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得心裏麵真的會很傷心。過了沒到一分鍾,馮帆回過短信來。我才不聽你瞎說呢?我和你說過,如果你報名,我也要報名和你一起南下。你到好,瞞著我,給自己報了名,還騙我說你沒有報。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有--------。於岩一看最後的那幾個點點,想欲加之罪,何患無想。嚇得連忙回信說:你多想了,這次南下辛苦,怕你受不了,你如果不信可以讓林小監視我。發過去之後,於岩有點後悔了,最後一句話,真是多餘。如果馮帆真讓林小監視我,那不是讓一隻癩皮狗看著我嗎?我一不給他好處,他不就亂叫。林小肯定會拿彙報的事情要挾我。過了幾分鍾,林小的手機嗡嗡的想響了幾聲,於岩緊張的看著林小。林小看完以後,用奸笑的嘴臉看著於岩。於岩被林小一看,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想完了。
班長問林小說:你賊笑什麼呢?
林小說:沒什麼?我是高興,這不快到南陽了嗎?眼睛卻盯著於岩。列車員通知所有人拿好行李,前方都站是南陽了?於岩鄰座的一個女孩見於岩人高馬大的,就對於岩說:你幫我把那個包拿下來行嗎?於岩伸手就把包拽了下來。女孩說:謝謝你。
於岩說:不謝。於岩轉過身來,林小故意把手機拿到於岩麵前,示意於岩老實點,要不我就報告了。火車進站了。緩緩地停了下來。列車員把車門打開,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往外擠。好像是誰要是最後一個出去。就得被槍斃似的。老天也知道憐憫坐車的人,知道人們都吸了一晚上的尾氣。肺裏已經受到了“尾氣”的熏陶,特地下起了小雨。外加涼颼颼清新的冷空氣。於岩他們出來後,班長說:真冷呀。鼻子都凍得酸了。大家都用哆嗦來回答他。公司那邊派過來的人,已經在月台等著了。與領隊的老師寒暄了幾句,就說:讓大家排好隊,清點一下人數。領隊的老師點完羊群,一隻也沒有放丟。鬆了空氣,對接洽的人說:可以走進屠宰場了。那人高興的領著羊群,浩浩蕩蕩的出了火車站。要做什麼事情,除非你是領導,要不你隻有幹等。那人掏出手機,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遍,掛了電話,然後揮手讓大家在他站著的地方稍等。小雨稀裏嘩啦下個不停,還有李清照說的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於岩想起來自己的包裏麵拿了傘的。那是為了應付南麵的雨水的,沒想到在這就用上了。佩服完自己的明智,於岩從包裏掏出雨傘,在一片驚訝、驚歎、羨慕的聲音和表情中打開了一抹藍天,林小看見於岩打開了傘,第一個鑽進了他的胸膛裏。班長和彭曉也把頭伸了進來。於岩前麵不遠處的兩個女生用羨慕的目光,頻頻給於岩送來電光。於岩見她們已經被淋的濕了頭發,雨水順著前麵的留海流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於岩想把傘送給她們用,忽然想起在火車上,林小看自己的目光,就對林小說:你們看見那邊離咱們最近的兩個女孩了嗎?咱們把傘借給她們用吧。
林小說:哪邊呀?於岩用頭示意自己前方的地方。林小順著於岩說的方向看去,頓時眼冒金光,全身被雨淋濕的地方,立刻都變成了蒸汽。說:行。把傘給我吧,我送過去。說著就奪過於岩手裏的雨傘。走向兩個女孩的那邊。林小把傘遞給她認為最漂亮的女生,女孩隻是說:謝謝,並不去接雨傘。抬頭看向於岩這邊。林小見她不用,想把傘塞到她的手上,女孩還是不要。林小才想起旁邊她的同伴來。把傘遞到了她的手上。她的同伴說:謝謝、謝謝。林小不知道又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走了回來。遠遠看著漂亮女孩身邊的同伴把傘撐開,兩個人站在傘下麵。含羞的微笑,低頭的女孩,撐著傘在細雨蒙蒙中。於岩腦海裏不知怎麼的突然襲來一句話,熟悉的麵孔,前世的眷戀,陌生的麵孔,今世要相約。隨後就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了。對其他人說:比咱們美吧。多麼美的景致。
林小說:今天你背上虛榮的包袱感到榮耀。明天你也許就會為虛榮的包袱而感到疲憊。喜歡就喜歡,還文嗖嗖說什麼美的景致?
班長問你喜歡什麼?景色呀?還是人呀?
林小說:廢話,你看我像是會欣賞景色的嗎?
班長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彭曉好像也發現了新大陸,眼睛都不會眨眼了,哈喇子都要出來了,不知道是賞景呢?還是看人。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車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提了回來,東張西望的四處搜索,就像一群吃草的動物,忽然有一隻一聲嚎叫說:獅子來了,大家快跑。動物們就不分方向的開始奔跑。喊車來的那個家夥,一馬當先,拎著包就衝著大巴飛奔,恨不得說:你把我吃了吧,司機師傅見這小子主動送肉,停了車,開了車門。一個學生剛進去,就把他吐了出來。
司機師傅說:把包放到後備箱裏去,那小子以為自己的肉不好吃呢?等到回過神來,後麵的幾個人已經把門口堵住了,那幾個人也聽見了司機師傅說的話了,轉身一看,後麵全是人,就忙傳話說:把包放到後備箱裏去。等後麵的都放好了,前麵的那幾個跑的快的放好後,到車上一看,理想座位全部沒有了。於岩、林小、彭曉、班長,他們幾個隻管看景、看人了,往車這邊跑的時候沒有占到先機,沒想到會因禍得福,先上了車,找了幾個理想座位,而且還都挨著,於岩問林小你占著後麵的兩個座位幹什麼?咱們幾個不是都有合適的了嗎?你還給誰占呢?林小透過窗子指指還沒有擠上車的那兩個女孩,其他人都無語了。
林小跟班長說:你看好座位,然後拉著於岩就要下車。
於岩說:幹什麼去。
林小說:幫那兩個女孩子去。
於岩說:我不去,要去你去。
林小說:算哥們求你了。於岩說無緣無故這麼殷勤,算什麼事情?
林小說:那剛才,你送人家傘的的時候呢?
於岩說:那是人家在困難的時候。現在他們有什麼困難呀?
林小說:剛才馮帆給我發個信息。不知道說什麼?我要不要給她回個呢?
於岩急忙說:我去。
林小得意的說:這才像哥們。快走。於岩和林小逆著上車的人就擠了出去。林小跑到後麵和那兩個女孩說:我們兩個幫你們把行李放到後備箱,你們先上車吧。車上給你們占了座位了。兩個女孩一臉疑惑。林小對漂亮的女孩說:把包給我吧,對於岩說:你拿呀,看著幹什麼呀。於岩拿起漂亮女孩同伴的包。
林小說:你們上車吧。等於岩和林小把包放好後,回到車上,兩個女孩坐在了六個座位的中間。林小感覺應該坐在女孩的前麵,因為自己可以回頭和她們談話,如果做在女孩後麵,讓女孩回頭就不好了。
於岩和彭曉坐在了女孩的後麵。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怨,多少是因為中間有個女人引起的。
司機上車看看說:都坐下,裏麵都坐滿了嗎?
裏麵的人說:滿了。
司機說:沒有座位的下車來。司機和在外麵幾個人嘰咕了半天。說完上了車,出發了。剩下沒有上車的那些同學眼送著他們離開,車上的人還得意的向他們揮手,恨不得對車外的人宣告說:你們完了,災難馬上就要來了。等死吧。車外的人各個心裏都咒罵說:撞死你們。又想不對,一會自己還要坐車呢?改罵道,先坐車的,路上栽坑,後坐車的,一路順風。於岩在這裏分不清東南西北。坐上車就更加的迷糊了。索性也不去管它東南西北,肯定是往南開,怎麼也不會拉到BJ去。就算你把林小拉到非洲難民營去。隻要有那個漂亮的女孩陪著,他也會去的。林小就像個做營銷和促銷的人似的,開始與那個漂亮的女孩搭訕了。
林小說:你們好。我叫林小。
漂亮女孩旁邊的同伴說:你好,我叫陳凡,她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呂燕妮。
林小說:哦。仿佛一下子知道了很多的秘密。林小恨座位不能像火車上的那樣,麵對麵的坐著,自己隻能半跪在椅子上。臉麵向後麵。挽起袖子,開始闡述自己的長篇大論。彭曉在後麵對於岩說:你看,林小的樣子,就好比一隻公猩猩。隻要是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的雌性,就沒有不騷擾人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