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亟予忍不住開口：“那個……熊熊啊……”
鑿齒抬頭看他。
顧大少被嚇了一跳，嗆了一下，見鑿齒其實隻是很平淡地抬頭，隻是長得太過凶悍才讓人誤解了，便接著道：“那個，他叫什麼名字啊？”
鑿齒：“……”你是直接把我的名字判定為“熊熊”了麼？……還是答道：“九華。”
顧大少點頭：“九華啊……”
昏迷中的小蛇似乎是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無意識地扭了扭身體，隨即似乎是拉動了傷口，身體一僵，就不動了，鑿齒伸出一根手指，沿著背脊順著鱗片往下滑像是在幫他捋背，好半天九華才又放鬆下來。
鑿齒突然問：“你說他會不會被嗆得不舒服？”
顧亟予沒反應過來：“啊？”然後才撓頭道，“應該還好吧，拉開簾子後味道淡多了。”
鑿齒沒說話，顧亟予覺得看習慣了就能分辨出來，他的表情其實一點也不凶，反而是出人意料的溫和，雖然不說話，但也不亂發脾氣，貌似人挺好。嗯，就像紫君也不喜歡說話，但卻最好了！（顧大少你這句話要是真說出口絕對又能掀起一場江湖血雨腥風啊！）
顧大少試探著問：“熊熊，你怎麼會跟九華在一起的？”
鑿齒其實想說我真的不叫熊熊，不過估計九華也會覺得這個名字挺可愛，跟他挺配，也不會顯得很凶惡，那就這麼叫吧，反正稱呼什麼的他也不計較，嗯，他計較的其實真不多……不過，遇到九華之後可能比原來多了那麼一丁點……
這樣一來，他還真開始回憶起怎麼跟九華相遇的了。
鑿齒道：“那是一個很冷的冬天，我很餓，翻樹洞的時候看到了變成原形的他。他那時凍僵了，我以為他是在冬眠，所以打算把他拿回去烤著吃，於是我把他放進懷裏，又去挖了一點野菜……”
顧亟予喊了一句：“你等等！”
鑿齒很自然地停了。
顧大少衝外麵小聲呼叫：“喂喂，閻冠宇，你記不記得上次川君講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龍神鑽進來：“啊？農夫與蛇？我怎麼記得是壤講的——呃，我是說陸子瞻。”
顧亟予撇嘴。
龍神迅速岔開話題：“記得啊，是說一個農夫在寒冷的冬天裏看見一條正在冬眠的蛇，誤以為它凍僵了，就把它拾起來揣進懷裏，用身體給它取暖。那蛇受了驚嚇，被吵醒了，因為自衛的本能，就用毒牙狠狠地咬了農夫一口，把農夫咬死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呃，不是我們，是你……這個故事告訴你，不要無差別博愛！”
顧亟予嘴角抽搐：“我怎麼記得這個故事是告訴我們要有常識，撿到蛇之後應該把它放進樹洞裏，而不是揣進衣服裏……”
龍神攬住他：“哎，那個理解也太狹隘了，不僅僅是蛇，你撿到了什麼都會往家裏帶！如果就這麼告訴你的話，你撿到蛇放進樹洞，撿到青蛙還是會帶回來……”
顧大少不知為何想到了木析的登登，趕緊攔住他，道：“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然後他轉過頭來看鑿齒，好奇地問：“你是一名農夫麼？”
鑿齒：“……”
雖然這兩個故事單獨聽好像都挺正常的，但在聽過諸多歪曲版本的傳說後，顧大少就莫名覺得應該把這兩個故事放一起聽——怎麼聽怎麼有喜感……
顧亟予幹咳一聲：“好吧，你繼續。”
鑿齒道：“然後等我挖完野菜，就回到屋子生火烤他，烤著烤著九華就醒了，還恢複了人形。”
原來不是你把他咬醒的啊？顧亟予有點失望。（喂喂喂？）
不過顧大少很快就對其他事情來了興趣：“他能夠變成人形的啊？！怎麼樣？好看麼？皮膚是綠色的麼？有鱗片麼？”
鑿齒又一次被打斷，但並未表現出不悅，反而是認真想了一會兒，才道：“鱗片？有點吧……”
顧亟予在腦海中回放禺疆的皮膚，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鑿齒解釋：“嗯，眼角似乎有一點，其他地方都沒了……”臉色卻有點不自然起來。
顧大少看他的臉色，突然覺得這句話裏似乎有什麼自己沒抓住的重點，轉頭看龍神，就見他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閻冠宇見顧亟予轉頭看他，便嚴肅道：“嗯？看什麼看，聽故事的時候認真一點！”
泉靈公子抽了抽嘴角，轉回頭來繼續聽。於是故事繼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