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又翻了過來。
顧大少道:“我就是看到他受傷有點難受……”
龍神睜開眼:“都幾萬歲了,你哭個屁啊!”
顧亟予不樂意地揮了他一巴掌:“誰哭了!大爺我好得很!”
龍神笑道:“裝,你繼續裝!……這不正中了他下懷麼!”
顧亟予本來要再揮的巴掌停住了:“啊?”
龍神抱著被子,一副“我很困,我要香香地睡覺覺了”的樣子,顧亟予於是繼續——揮了他一巴掌……
龍神不滿:“你請教問題的時候能夠不用這麼暴力地方式麼!我上次就看到你對川君使用暴力被紫君抓了個現場!”
顧亟予:“我……那不是故意的!”
閻冠宇一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正義嘴臉,怒道:“你敢說你剛剛不是故意乎我兩巴掌的?……啊啊,沒事!改天我一定會‘一不小心’乎回去的。”
顧亟予怒道:“閻冠宇!你還跟我貧!”
話音未落,就聽林天引在外麵悠悠道:“剛剛也不知道誰說困了要睡了叫大家別吵了……”
顧亟予死瞪龍神。
閻冠宇朝他勾了勾手指,顧亟予瞪著眼彎腰,就聽龍神在他耳邊吐出一句話,然後翻身,抱著被子,終於堅持不下去,睡了。
顧大少愣了——閻冠宇說:你沒發現,他就是把話換了個刺激你的方式說麼?……
陸子瞻那句話的確很刺耳,很冤枉人,但他的主題隻有一個,跟前麵那句話一樣,他說:來找我!不論我是不是在生你的氣,是不是不理你,你出了事,就來找我!
顧亟予被這個“真諦”瞬間治愈,同時深刻理解到——剛剛閻冠宇那一句話,好像真的揭露了真相!
陸子瞻就是在故意刺激他,每句話,每個行為,也許是因為隻有這麼說,健忘的泉靈公子才會把話聽進去。但顧亟予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了,他決定把這些“打擊”往一個更為“長靈泉眼式”(即顧聖母式)的方向思考——陸子瞻,就好像是想要他在打擊中一點一點變得內心“堅硬”?……
就像是蛇女那樣,麵對一次次的打擊,從哭到笑,然後終於成長。
顧亟予突然大力一拍龍神道:“啊!我突然也困了,我們一起睡吧!你進去一點兒!”
可憐的龍神再次暴怒而起……
紫君終於帶回了飯菜,龍神大人沒有出席飯桌……菜非常美味,鋪了滿滿一大桌,最讓人吃驚的並不是數量,也不是那讓一貫挑剔的陸大美人都讚不絕口的質量,而是!大家在訊問後得知——菜居然是鑿齒親手做的!!!
當場所有人,除小青蛇和早就在看到飯菜製作過程時就已經吃驚過了的紫君外,其餘人全部石化。
半晌後,泉靈公子首先活了過來,秉承著作為一個敬業的“好奇寶寶”有疑必問的精神,轉向吃得正歡的九華發問道:“你知道鑿齒怎麼會做菜的麼?”
九華一邊往嘴裏塞了個珍珠肉丸一邊道:“知道啊。”
顧亟予追問:“他是怎麼會的?”
九華嚼著一片脆筍道:“學會的啊。”
顧亟予堅持不懈:“跟誰學的?怎麼學的?”
九華撕了一片雞肉:“跟他現學的。”
顧大少深深地困惑了:“啊?”
九華稀溜溜地喝雞湯:“就是學著學著就學會了嘛……”
顧大少:“……”
敖梓在一邊真相道:“他的意思是做飯的時候自己摸索的。”
顧亟予心心眼:“敖梓!我第二次發現你居然可以當翻譯書用!”
九華高興地點頭,然後遞碗給欒聆:“麻煩再來一碗。”
所有人低頭看看自己才開動沒幾口的碗,默默閉嘴加速咀嚼。
飯後,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小青蛇眨眼間吞幹淨了相當於全桌其他人加起來的飯量,再看看他依然保持陸子瞻那種柳條般的腰身,紛紛感歎……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蛇也是可以吞象的,熊也是可以人妻的……
顧大少終於醒悟到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熊熊和小九不得不說的故事”問九華多半會被吊胃口吊死,唯一的途徑,是問鑿齒!
鑿齒十分配合地交代了自己學會做飯的經過:“呃,其實是根據九華的口味改善著改善著就變成這樣了……”
眾人頓悟:原來九華是條貪吃蛇!(真相了!)
顧亟予道:“為什麼你要幫九華做東西吃啊?”
鑿齒麵色有些複雜,但因為長得太霸道,細微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緒,他道:“因為九華會搶我的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