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福晉惱羞成怒,將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股腦兒全掀出來!
所有的人全呆住了!大夥兒怔在原地,直到珠兒的話喚醒了眾人“忘恩負義的 是二格格,不是格格!您為什麼要把氣出在格格身上?就算格格不是您親生的,她 孝順您、愛您,她有哪一點對不起您?”看見亭嫣嘴角淌血,珠兒氣得全身發抖。
簡福晉愣住,珠兒的話像是一根棍棒,無情地打在她心坎眼上!她也在發抖, 回過神來才發現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他們眼神裏充滿譴責、不以為然…… 連亭淵也不例外!
“你們……你們做什麼瞪著我瞧!?是她不聽話!我隻是教訓她,我又沒做錯 什麼!”簡福晉兩眼發直,顫著聲反控。
眾人不說話,全不以為然地撇過頭去。
珠兒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扶起了亭嫣說道:“格格,咱們走吧!”
亭嫣垂下眼,順從地任珠兒扶她回房。
她已無話可說。這一幕像一場鬧劇,在她受傷的心口又劃上一道殘忍的刻痕-
夜已深,宮裏各處都已熄燈,秦晉手裏提著燈籠,頂著寒風一路往東苑過去。
“秦總管。”打盹的小廝一見秦晉過來,忙打起精神,不敢再偷懶。
“爺呢?在書房睡下了?”秦晉脫下披風,擱到小廝手上。
“還沒哩!屋裏燈火一直沒熄過!”小廝回道。
秦晉望了房門一眼,心底暗暗歎口氣。
他揮揮手讓小廝走開,自個兒走到門前去敲了敲房門。“爺,是我,秦晉。”
房裏沉默半晌,終於傳出回音。“進來!”
秦晉推門進去。“爺,這會兒已經醜時了,您再不歇息,一會兒天就亮了!”
他一進門看見德煌果然還在批閱公文,不禁勸道。
“少囉瞭,我自有分寸!”德煌頭也不抬,一徑埋首在公文裏。
秦晉皺起眉頭,心底急起來。
“可是,自從亭嫣格格走後,您就這麼不眠不休地忙於公事,個把月下來,就 是鐵打的身子也要撐不住的!”秦晉忍不住道。
突然“啪”地一聲,桌上的文件被德煌打得四散分飛!
秦晉嚇得縮起脖子,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誰讓你提起她!”德煌抬起眼瞪住秦晉,脾氣突然爆發。
秦晉嚇得跪倒,腦子裏一片空白,想了半天才弄明白爺口中的“她”,原來指 的是亭嫣!
“永遠,永遠不許再提起那個女人!你聽明白了?”德煌捏緊拳頭,咬著牙怒 道。
“明、明白了……”秦晉害怕歸害怕,可心底卻揣測起德煌的怒氣所為何來!
他在十三皇子府邸伺候多年,打小看著十三爺長大,爺的性子他多少也能摸得 幾分了。
德煌呆征了半晌,終於抑下怒氣,仍舊低頭審視公文。
秦晉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得退了出去,才推開門,就聽見外頭小廝無奈的哀求 聲。
“亭雙格格,奴才不過是個看門的小廝,求您別為難奴才!”
“放肆!不過是一條看門的狗,本格格是十三爺的貴客,你敢跟我囉嘹,還不 快給我讓開!”亭雙尖聲斥喝。
“這、這不能讓開啊!一讓開我這條小命就沒了!”小廝叫苦。
他的任務就是看門,要是誰都能進得了門,爺要他有什麼用?
亭雙沒有耐心,她眺起杏眼。“你讓是不讓!?”
“不讓,不讓,不能讓啊!”小廝硬是擋在房門前。
“你-”
亭雙正要發怒,秦晉連忙走近。“什麼事兒,大呼小叫的!要是吵了爺,不怕 受罰打”表麵上是斥責小廝,實則是警告亭雙。
“秦總宮,你來的正好!這奴才竟敢擋我的路!”亭雙聽不出秦晉的弦外之音,反倒跟他告起狀來。
“總管大人,我這是奉命行事,不得已的啊……”
秦晉奉手阻止。“行了,我聽到了!”他轉向亭雙。“亭雙格格,爺這會兒正 忙著,我想您還是別進書房的好-”
“連你也想擋我的路?”亭雙瞇起眼,怒火又起!
打從她傷了亭嫣後,德煌就不再見她,這會兒亭嫣都離宮個把月了,德煌還是 不理會她,可卻又沒要趕她出宮的意思。這讓她納悶,更讓她心急!今晚無論如何 ,她都得探探德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