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半天的雲開,不知道發生什麼大事,百姓的傳言和興元城的軍隊調動,能讓他明白,他的境地不容的樂觀。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親大哥此時正在密謀著:不是護他而是要害他。
自那高牆下離去的雲開,也想著怎麼避人耳目。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換掉身上的錦緞服飾,又不能離西城門太遠,就在西城門附近的偏街胡同裏,小心的尋覓著。
當他行至一院落,且見院門,陳年的朱漆淡墨,低矮的牆坯圈不起院內的落魄,又見一婦人,手持斷齒的掃把清掃著院中的落葉,嘩嘩作響,還有那微開的窗子裏,可聽聞勤讀聖賢學的少年,書聲琅琅。
駐足片刻,雲開輕輕敲了敲門,那婦人見門外來客,慌忙前去開門,見一富公子門前站立。仔細觀來,不曾認得,便輕言發問:“公子你是?”
“夫人好,我是雲……雲遊至此的他鄉學子,碰巧路過貴府,聞得郎朗讀書聲,想必家中定有求學公子,冒昧打擾,尚有一事相求”雲開謙恭有禮。
“你有何事,不妨直說”,
“在下,欲求貴公子的布衣一件,我願用這身綢錦與您交換,不知可否?”
婦人甚是不明,大多求布施的多是和尚,乞丐,何曾見過這一身錦緞公子,卻有的這般要求。
“何須交換,寒舍雖說清貧,我兒尚有更換的布衣幾件,要不是公子不嫌棄,送你一件又有何妨”說著就向屋內走去。片刻之後,便手捧一件青衣長衫來到身前,將布衣交予雲開之手。
“我離家出的匆忙,身上不曾帶有銀兩,待日後定要報達今日贈衣之情”雲開作揖拜謝。
“小事一件,不必掛懷”那婦人倒也知書。
“敢問貴公子名諱”雲開突然想到什麼開口言道。
“小兒喚名:呂濤”那夫人先是一愣,看了一眼雲開回道。
“小生記下了,那我告辭了”,雲開剛要起身離開,隻聽得“咕,咕……”
那婦人莞爾一笑,言道:“公子要是不嫌棄寒舍簡陋,還請隨我用些飯食”
“如此,真是萬分感謝”雲開有些尷尬,不覺臉也是紅了。
就這樣,雲開被留在這戶呂姓百姓家,用過飯食,且因與那呂濤年紀相仿,聊了許久,直到天色稍晚,方才告辭,前往棋雲社。
出門在外,雲開不敢多言,一是自保;一是避免給他人帶來災難。為此,自始至終都沒提:他來自何方,將去何處。隻告訴呂濤,自己姓天單名一個晴字,“天晴”也是雲開臨時想的名字,對這家人不敢實言相告,著實是為這家人的安全考量,況且雲開與此名意境相符,有言:雲開自是天晴。
出的呂府家門,雲開小心翼翼行至中街,此時晝市已畢,夜市剛啟。興元城的大街之上,有著些許商販,和零散過往的行人,大街兩邊的商家,有的已經燃起燭燈。即將迎來興元皇城夜晚的繁華。
走至西城門附近,雲開一眼便瞧見,在西城門左側不遠處,有意高層門樓大院,憑著微弱的店內燭光,隱約可見,門上招牌:棋雲社。
雲開,頓時放鬆姿態,此時的他一身布衣長衫,隻需行色自然如同普通行人,入得棋雲社。見無人留意進的門來,發現店內竟無客人,是哩,天色已晚,茶樓不比酒樓。
隻見那小二,在那門邊一桌邊方凳上坐定,雲開上前:“小哥,不知掌櫃的可在?”
“你找掌櫃的何事?”小二哥見生人麵孔開口問道。
“受人之托尋他有事相告,還請小二哥通報一聲”雲開秉性如此客氣致禮。
“在裏屋呢,你等著我去請他”
“多謝小哥”
不大會兒,身後跟著一位身穿棕灰綢錦衣,頭戴黑色圓頂帽,圓方臉,八字須,膚色紅潤,眉眼微眯。估計是將來人瞧個仔細,走近時,鬆開雙目,方顯精明,全然一副商賈之相。
“不知公子,找在下何事?”隻見這人主動開口問。
“掌櫃的可是葛天行,葛掌櫃”打量著眼前人雲開小心詢問。
“正是”
“可否借一步說話”這時雲開多了幾分小心。
“到內堂來吧”
跟著葛天行來到內堂,留那小二於大堂看門。“說吧,此處是茶社內堂,茶客進不得此處”葛天行問道。
“葛掌櫃,我叫雲開,是這燕國的三皇子,是高公公吩咐我來尋你”進得內堂雲開便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