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酢草?那可是個稀罕東西,聽說隻有玄陽郡才有,盈羅郡主是從那兒來的不錯,可是這麼珍貴的東西,人家也不一定會帶來齊安呀,再說了,小姐你要那個做什麼?”
小蝶說話的間隙,林迪菲翻箱倒櫃地找出一份錦麵折子,拍拍灰塵,遞了過去。
“總之我自有打算,你幫我寫就是了。”
小蝶接過,無奈地歎口氣,撩起袖子,提臂寫了起來。
“寫完了就差人送出去,我,我先回去補個覺啊。”打著哈欠,趿著鞋往外走。
一腳踢開並未關嚴的門,滿眼淚花地踏了出去,周遭的景象忽然一轉,站穩時才發現自己正牢牢陷在一個溫熱的懷抱裏,觸電般顫了一顫。
“你,什麼時候來的?”
那張俊美不凡的臉挨得很近,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綿長的鼻息。
為防止陷入目眩神迷以至於狂噴鼻血的尷尬境界,林迪菲果斷地別過頭,不動聲色地往外掙脫。
“逍遙神醫果然是名不虛傳,”雙手捧起那張明豔的臉龐,拇指來回拂拭,“你這張臉,還是如從前一樣的傾——國——傾——城。”勾下頭急促地吻了上去。
林迪菲的瞳孔瞬間放大,麵頰迅速暈起兩團潮紅,動作上繼續做著無用的掙脫,身子卻不自知地軟了下來。
出乎意料地,李貺翎隻是在她蝶翼般顫動的睫毛上輕啄一口,然後張開雙臂,把她輕輕環在胸前。
在如鼓心跳中泥塑木雕般靜止了一會兒,林迪菲機械地抬起頭,尋找到頭頂上那張近乎完美的臉,眉頭卻飛快地蹙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在下頦那道長長的有些猙獰的傷痕上摩挲。一臉慘然地喃喃:“真的是越來越明顯了,平常的藥果然沒什麼用。”
李貺翎從喉間發出一聲輕笑,唇角斜斜飛起:“你心痛了?”
“才不是!”頓了頓,降低音量接著說:“負罪感,負罪感而已。”
“喔,是嗎?”
林迪菲躲閃著目光扭頭看向別處,別過話頭問道:“繡瑩懷孕了,你應該多多關心她才是。”
“這個自是當然。你既然這麼關心本王的子嗣,何不親自為本王生一個?”
林迪菲咬了咬下唇,麵色愈加殷紅,似乎隻要輕輕一戳,就會滴出血來。
李貺翎收緊雙臂,附耳低語道:“你放心,本王不會強來。身子先寄存在你那裏,等確定完全擁有了你的心,再要,也不遲。不過,你知不知道,本王為何要這般待你?”
“知道。”
就林非非這具誘人至深的身子,加上江晏如的逸王妃身份,再加上自己約等於無的反抗能力,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下,倘若還沒被他吃幹抹淨,唯一的解釋還不是呼之欲出。
“你想到哪裏去了,同流雲他們無關。原因是,本王真心喜歡你。”
短短七個字,在林迪菲聽來,響若金石相擊。
一個字一個字地拆開,再一個字一個字地組裝回去,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一股又酸又甜的感覺伴隨愈見劇烈的心跳從心口蔓延開去。
已經分不清是驚奇還是驚喜,隻覺得四周好像突然亮了許多,包裹身體的懷抱也不再是一個虛無的存在。
-----------------------------------------
從前,庭中湖裏養著幾十尾金魚,花色各異,彩紋繽紛,在水中悠閑地遊來曳去,極具觀賞性。
現在,湖裏同樣有幾十頭魚,隻不過不再是從前的小金魚,取而代之的是在烹飪界響當當的青草鰱鱅四大家魚。黑幽幽的一條條在水裏來往穿梭,跟周圍的雅致景觀比起來,要多不搭就有多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