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的氣息
“吱呀”一聲,門開了。
“衛家大少奶奶?”
王若清笑了,轉身關上了門,然後作揖,說:“厲少,有禮了!”
“稀客啊!不知道衛家大少奶奶到厲某人處有何指教?”厲若寒麵帶笑容的喝著茶。
王若清自顧自的坐下,說:“厲少對衛家大少奶奶不感興趣,不知道對衛家二少奶奶感不感興趣呢?”
厲若寒的動作停頓了下,但是馬上又恢複悠閑的樣子。
“衛家二少奶奶?我為什麼要感興趣?就算我感興趣,衛家大少奶奶你唱的又是哪出啊?”
王若清笑得很隱諱,“嗬嗬,以一個女人的直覺來說,雖然厲少你沒有因為炎家的困境而伸出援手,但是聽蘭實在是很像一個人,一個讓很多男人都心動的女人。”
厲若寒愣住了,是啊!聽蘭和蓉兒待在一起很久了,自然而然很多習性都變得一樣,但是,聽蘭那種獨特的味道卻是沒有人可以比的。
厲若寒站了起來,轉過頭對王若清說:“嗬,我不知道衛家大少奶奶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就是我對別人的老婆不感興趣。”
“如果厲少你現在走出去,你一定會後悔。”王若清大聲地對厲若寒說道。
“後不後悔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
說完,厲若寒就走了出去,留下王若清一個人在包間裏。王若清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走出客棧的厲若寒的背影,冷笑著:“厲若寒,你注定要後悔一次了。因為我是個女人,女人最小氣了,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
……
“大少奶奶,你回來了啊!事情……”春梅暗示的說。
但是話沒有說完,“啪”的一聲,王若清一巴掌就打了上去,那重重的一巴掌積累了這麼多年來的怨氣和隱藏著的戾氣。
“你……”春梅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王若清鄙視的看過去,說:“你不要以為有衛林撐腰,就這麼囂張。他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相公,而且現在我又幫的上忙,那現在的你還不隻是他發泄的工具而已。”
春梅氣的臉都綠了,“哼”的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還不就是一個過氣的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
“弟妹。”
聽蘭轉過身,看到王若清站在身後,但是好奇怪,為什麼大嫂不叫她蘭兒,而叫她弟妹。聽蘭滿腹疑問,皺著眉問:“大嫂,有事嗎?”
“沒有,隻是想找你聊聊。”王若清溫婉的笑了。
“原來如此,但是相公到吃藥時間了,我……”
王若清聽到聽蘭的推托之詞,但是她並沒有放聽蘭走的意思,轉頭對著站在身後的丫環說:“小花,把藥拿去給二少爺。如果二少爺問起來,就說二少奶奶有事,不能給他送藥了。”
“是,大嫂奶奶。”
聽蘭還來不及反駁就眼看著小花從她的手中接過了藥,並且疾步走向二少爺的所在地。
王若清看聽蘭一直看著小花的背影,就笑著拉著她的手,說:“不要這麼擔心了,好不好?小花一定會喂二弟吃藥的,我現在想找人聊聊,你也知道在這個家裏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好姐妹,好不好?”
聽蘭雖然麵有難色,但還是答應了,點了點頭。
王若清拉著聽蘭的手往亭子裏走去,一路上不停的說著家常話,一些貼心的話,讓聽蘭聽了很感動,很自責。她認為自己辜負了大嫂的一片好心,但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成了她手心裏的棋子,要她怎麼做就怎麼做。
在庭院的另一角,春梅攔住了端著藥的小花,借故扭了一下腳,在小花扶她的時候乘機在碗裏下了藥,而渾然不知的小花盡責的把藥端給了二少爺。
“二少奶奶呢?”衛城疑惑的問道。
“回二少爺的話,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在一起說話呢,吩咐奴婢把藥端來給你服下。”小花恭恭敬敬的回答完,侍候衛城喝藥。
衛城端著藥就喝下去了,藥順著他的喉嚨一直滑下去,那一瞬間死神就出現在他的身後。
最近一段時間,王若清就好像神一般,預知著聽蘭送藥的時間,然後在那一刻突然出現在聽蘭的麵前,不顧她的反對,就把藥拿給了小花。雖然聽蘭感到有點不自在,但對於小花卻沒有太大的戒心。
就這樣,每天聽蘭都在這樣的場景中重複著做這一件事,然後消失在衛城的視線中,讓衛城每天都在期待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所幸的是衛林就好像消失一樣,沒有在出現在聽蘭和衛城的生活中。
終於,衛城擁著聽蘭坐在床邊,親昵地貼著她的耳邊,說:“最近你好象消失的時間好多哦!”
衛城埋怨的語氣在聽蘭聽來卻覺得很幸福,笑容不自覺地展露出來,說:“大嫂最近好像變了很多,所以不自覺地就走進了些。”
“大嫂?”衛城略帶不安的語氣。
感覺到相公的不安,聽蘭抓著他的手,說:“你不要多心拉!大嫂不會害我們的,至少她不是他。”
“但願吧!”衛城勉強的維持著這份難得的溫馨。
但是,衛城突然感覺到一陣痙攣,然後全身發冷。
“怎麼了?”聽蘭感覺到他的不適,忙扶著他的肩,問:“相公,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衛城說:“我感覺好痛苦啊!”
“怎麼會這樣?你服了藥,不是已經好很多了嗎?”聽蘭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我不知道,好痛!蘭兒。”衛城痛苦的在床上打滾。
“相公!”聽蘭眼看著衛城的痛苦,卻沒有辦法走進他的痛苦中,“我去找叫人,相公,你忍著點。”
聽蘭奔出門外,就大叫:“來人啊!來人啊!”
秋菊聽到喊聲,就跑了過來,說:“二少奶奶,發生了什麼事?”
“快找大夫,二少爺疼得很厲害,快!”聽蘭幾乎是用推的把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丫環往前推去,也不管方向對不對。
秋菊一聽就急了,忙往外去,在路上還吩咐了其他的丫環去告訴老爺和夫人,並且告訴管家找人去請大夫,還吩咐了廚房燒水。她本就是夫人房裏的隨行丫環,其他的人都要看她幾分臉色,剛剛正好讓她碰上了,一切前奏都搞得妥妥當當的。
大大小小的人都擠在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裏,衛夫人“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聽蘭的臉上,恨恨地說:“你是不是命裏帶煞,自從你嫁進我們衛家,城兒的病才會越來越重,你這個……”
衛夫人的手還沒有下去,就被人拉住了,衛林破天荒地替聽蘭說話,但是聽蘭完全不理會他的好心。反而是身後的王若清看得是很清楚,心裏冷冷的笑著,人就是這樣,一旦得不到,就會變得瘋狂,甚至走火入魔。
衛夫人瞪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你就不要再鬧了,還嫌不夠亂嗎?”衛家大當家的站了出來,阻止了這場鬧劇。
大夫好不容易看完了,在眾人的期盼中搖搖頭,“對不起,老夫盡力了,對二少爺這個病實在是無能為力。”
“城兒。”衛夫人衝到床邊,抱著兒子一直哭。
聽蘭傻傻的流著淚,看著衛林,那種空洞、落寞的眼神看得衛林忽然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