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哥?”這個稱呼讓路溟眉頭微皺,不明白為什麼幾天不見,他就成了沙箬的路大哥了。
從稱呼入手,這是沙箬的第一步。
“是呀!”沙箬笑的很純真,“你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如果張口閉口叫你恩人,那多難聽呀,而且我想你也不稀罕吧。”
路溟暗自點頭,他救人隻是為了提高和檢測自己的醫術,並不是真的為了救人一命,所以也不稀罕患者的感激與恩人之稱。
“所以囉,我就稱呼你為路大哥了。”沙箬理所當然地道。
看著沙箬那帶著微微得意的笑臉,路溟還是把‘為什麼不叫公子’這句話給憋回去了。既然叫路大哥能讓她這麼開心,那就叫吧,反正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路大哥,以後你叫我小箬好嗎?”沙箬有些期待地望著路溟。
路溟挑眉,似乎在問為什麼叫‘小箬’。
“路大哥你也知道,我失憶了,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原來叫什麼名字。”說到這個,沙箬便低垂下眼瞼,做悲傷狀。“可是今後我也不能沒有名字吧,於是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沙箬,意思是要想那沙地中的箬竹一樣,哪怕遇到再大的磨難,也要頑強生長,永不退縮。”
說到自己名字的含義,沙箬便是一臉的堅定。當初爸媽給她取名為箬,就是希望她能夠有蓬勃的朝氣,頑強的生命力,勇敢而堅強地活下去。雖然爸媽不在了,雖然她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雖然她對未來的路充滿了迷茫,可是,她還是會堅強而樂觀地去麵對,無論怎樣,她都會笑著走下去的。
沙箬的堅定讓路溟一陣恍惚,仿佛真的看到了一株在沙地裏頑強生長的箬竹,心頭微動,看著沙箬的眼裏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箬!”
這個稱呼讓沉浸在懷念爸媽的沙箬頓時一僵,不敢相信地看著路溟,“你叫我,箬?”
沙箬驚訝的樣子讓路溟不解。不是你讓我叫這樣叫你的嗎?
路溟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這樣叫更省事,於是把前麵的小字給去掉了。可這對沙箬來說卻完全不一樣,她認為,這是路溟對她的一種親密表現。
路溟看了看手裏這碗快要涼了的藥,不再與沙箬糾結什麼稱呼,直接把藥送到沙箬的嘴邊。“喝!”
沙箬看著麵前的藥,卻是不動。
月桃為了給她製造機會,一見路溟回來了,就把院子裏的人都給分派了任務,個個忙的騰不開手,自己又以例假來了,無法出門為由,直接把給她送藥的任務推給了路溟,這才讓路溟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房裏。
“喝!”見沙箬看著藥不喝,路溟再次提醒道。
沙箬抬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路溟,有些委屈地道:“我自己喝不了。”
路溟一愣,這才反應了過來。雖然經過十餘天的修養,沙箬的傷勢好了不少,可是因為傷勢太嚴重了,現在也不能大浮幅度動彈。因為後背燒傷,沙箬隻能趴著,如果想要喝藥的話,她必須側著身子,可她自己又不能動,所以每次都是月桃給她翻身,抱著她給她喂藥。
現在月桃例假來了,需要休息,喂藥的活計就落到了他的頭上。想到要抱著沙箬給她喂藥,路溟就不由得微微皺眉。他不喜歡與讓親近,更何況是沙箬這個幾乎陌生的人。
突然想到他之前猜想的沙箬的身份,原本的排斥也就淡去了不少。雖然他不愛與人親近,但是對於某些特別的人也並不是不能接受。如果沙箬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麼別說是抱著給她喂藥了,就算是要他赴湯蹈火,也並不是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