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各不相同的信鴿,沙箬常常在想,路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給他傳信的那些人又會是什麼身份,他們在信箋上說的又會是什麼。
她也曾好奇地問過路溟,可是他一直都沉默不語,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也總說以後就會知道了,從不曾正麵回答過。這讓沙箬有些挫敗,但想著路溟也是有變化的,也就釋然了。也許等事機到了,路大哥真的會告訴我吧。
“路大哥,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害的我好找。”沙箬抱怨著向路溟走去。
麵對沙箬,路溟之前的心悸已經淡去,不僅是因為他已經冷靜下來了,更是因為信箋上的內容。
“怎麼了?”見路溟看著信箋神情有些古怪,似乎還帶著點擔心,沙箬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本來路溟並不想和沙箬說,可是對上沙箬那期盼和關心的清眸,心底為動,不自覺地回答道:“錦兒去風涼了!”
“錦兒?”這個人名讓沙箬挑眉,突然想起了當初月桃對她說的話,頓時臉色不大好看了起來。“她,是誰呀?”沒想到讓冷大哥提起的第一個朋友居然就是這個月桃曾經特別提過的錦兒。
雖然奇怪沙箬為什麼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路溟還是解釋道:“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是我伯母的弟子,因為她和我堂弟,也就是我伯母的兒子,自小就出雙入對的緣故,我們的關係也非常的好,甚至超過我一個比較內向的堂妹。”
聽到這話,沙箬的醋意頓時大減,雀躍地問:“你是說,她是你堂弟的心上人?”
“心上人?”路溟眉頭微皺,“這個我也說不好,總之他們自小就比旁的人親近,一直都形影不離,伯母他們也總開玩笑說,她是我堂弟的小媳婦兒,不過他們一直都否認這一點。”
了解到錦兒是路溟堂弟的未婚妻候選人,沙箬再提起她,也就不再吃味了,想到之前路溟的話,又好奇地問:“那她為什麼要去風涼國呀?”
“我母親,和錦兒的母親,還有我伯母,當年都是很好的姐妹,她們有個姐妹在十多年前遠嫁到了風涼國,做了個王妃。本來一切都好,隻是十年前風涼老王去世,幾個親王為了皇位明爭暗鬥,姨娘所嫁的親王本幾個兄弟鬥敗,新皇登基後,便把他們夫妻貶謫到了風涼最荒涼的北疆。”
“北疆環境十分艱苦,莫說是他們這養尊處優的皇室貴族了,就算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也是很難生存下來的。當初伯母知曉這件事的時候,就曾派出人去找姨娘,希望能夠將姨娘接回來,可姨娘卻不忍心在那種時候丟下自己的丈夫一個人離去,而伯母又不能公然帶走風涼國的親王,隻好順從了姨娘的意思,並沒有將她帶回。而現在,風涼傳來消息,說是那個親王已經在數月前病逝,伯母不忍讓姨娘在那苦寒之地再獨自生活下去,便讓錦兒去把姨娘接回來。”
沙箬聽到這裏,不由得唏噓,頓時敬佩起了路溟的這位姨娘。“你這位姨娘可真是了不起,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她卻始終對自己落難的丈夫不離不棄,甘心放棄與好姐妹共享太平生活,而留在那苦寒之地陪著丈夫。現在她丈夫已經不在了,她也確實該有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