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先前那般的平淡,沙箬正苦著臉思考,自己穿越一次,難道就是為了過這隱居生活的?
想到山下的陌生世界,還有那個在琉球國做著皇後,相夫教子的好友葉雨霏,沙箬想要下山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隻是她看得出來,路溟並不想下山,更不會帶著她去闖蕩江湖,也就隻好按耐下自己的心,老老實實地陪著路溟在幽境小築過著平淡的半隱居生活。
沙箬以為,這樣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會持續下去,可是當一天早晨,路溟收到一張飛鴿傳書後,她就明白,路溟下山的日子將不會太遠了。
逗弄著這隻脖子上有一道紫色雜毛的雪白信鴿,沙箬正奇怪著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毛發的鴿子,就看到路溟拿著信箋眉宇間染上了擔憂與愧疚,心頭一驚。
“路大哥,出什麼事了嗎?”沙箬急忙問。
上一次錦兒去了風涼,路大哥也不過隻是有那麼一點的擔心,可是這次這麼明顯的擔憂,還有那莫名的愧疚,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路溟將手中的信箋揉成一團,雖手一捏,信箋便成了粉末,看的沙箬目瞪口呆。
“也沒什麼,就是我堂弟的舊疾又發作了。”路溟的語氣雖然很平淡,可是沙箬還是聽得出來聲音裏的顫抖和後怕。
堂弟?沙箬挑眉,這才想到路溟在解釋錦兒身份的時候說過,他有個堂弟,是他伯父伯母所生,而且還和錦兒糾纏不清。
“舊疾?”看路溟這個樣子,沙箬也能猜到是個很嚴重的病,隻是心頭更是疑惑了。“什麼樣的舊疾,連你也治不好嗎?”
聽到這話,路溟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淺笑,“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我母親,曾經的天下第一神醫,也無可奈何。”
天下第一神醫?這幾個字在沙箬的腦子劃過一道波瀾,似乎想起了什麼。
看到路溟這樣擔心,沙箬撇開那些雜念,關切地道:“那他現在怎麼樣?病情穩定下來了嗎?”如果沒有,你是不是會回去給他治病呢?心底突然有些雀躍,頓時對路溟的這個堂弟產生了一點愧疚。她居然會希望人家病重,以求自己能夠下山,實在是太惡毒了。
路溟淡淡地點頭,倒了杯茶喝,“他這病已經十年了,雖然無法根治,但是母親當年離開的時候,留下了藥方,可以將其病症給壓製住,減少他的痛苦。這幾年來,又有我和風瀲漪在旁診治,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偏頗。隻是這次。”頓了下,“他獨自在外的時候,居然突然發作,如果不是錦兒及時趕到,可能他當時死在那裏了。”
想到那個人會因為舊疾發作而被人趁虛而入,路溟的心頭就是一痛,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讓沙箬驚駭的殺氣。如果不是錦兒和君旻玟已經把那些人給亂刀分屍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雜碎。
“這麼嚴重?”沙箬驚愕。
路溟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氣,讓沙箬心驚,但同時也明白,路溟的這個堂弟,在路溟的心裏有很大的分量。雖然有些吃味路溟對自己的堂弟都比對她好,可她也為路溟能有個這麼重要的兄弟而感到高興。隻是這個堂弟的身體情況,還真是讓人擔憂。
路溟見沙箬誤會了他的意思,便解釋道:“他這病雖然難治,不過是心病,雖然發作的時候很痛苦,可也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隻是當時,他被江湖中的一幫雜碎追殺,舊疾突然發作,害的他昏迷了過去,給了那幫人可乘之機,險些命喪於那些下作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