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楮墨正好將一碗極苦的藥喝下,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抬頭看了看有些局促的沙箬,心下了然,笑著道:“沙箬姑娘你太多心了,我和雲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是個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別說是要忙著製藥了,就算閑著沒事,他也是不會多看我一眼的。”
聽到這話,沙箬這才反應了過來,人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能不比她還了解路溟嗎?哪裏需要她來解釋了?頓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突然想到什麼,好奇地問:“雲天?”
顧楮墨眉頭微挑,有點驚訝,“他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沙箬更是糊塗了。
顧楮墨看了看沙箬,見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心頭有點奇怪。“你不是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嗎?”
“未婚妻?”沙箬錯愕不已,對上顧楮墨的眼睛,臉上頓紅,羞澀地連忙低下頭,揪著衣角局促道,“我,我和路大哥什麼關係也沒有,隻是一般的朋友罷了,哪是什麼未婚妻呀?顧大哥,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
“玩笑?”顧楮墨挑眉,“我從不開玩笑,何況是這種玩笑。”
看沙箬也不像是因為害羞才否認,而且是真的對路溟一無所知,顧楮墨頓時也明白了幾分。看來,雲天還沒有想清楚,或者說,他因為自己暗示的很清楚了,可是人家姑娘卻一點都沒有明白。轉念一想也對,他都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人家,人家又怎麼可能會有作為他未婚妻的自覺呢?
見沙箬的臉色由紅變白,顧楮墨也猜到他剛才的那句‘未婚妻’傷害到了沙箬,讓她更加以為路溟對她無意,心下頓時一陣懊悔與心疼。
顧楮墨伸出手,握住沙箬的手,自責地道:“沙箬姑娘,你不要誤會,我相信雲天對你肯定是特別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你帶到幽境小築來,而且還住了這麼久,甚至為了在這裏陪你,連過年都沒有回去。也許他現在正在想怎麼和你說呢,你不要傷心了,要不然等雲天他出關了,知道我把你弄得傷心難過了,還不找我算賬?”
聽到這話,沙箬破涕為笑,抬頭正想說什麼,卻看到顧楮墨正握著她的手,頓時有些愣。
在古代,如果不是夫妻或者是戀人的關係,男子是不能與女子有肌膚接觸的,否則就是登徒子。縱然沙箬不是古代人,可是心裏有了路溟,再與別的男人肌膚接觸,心裏也會有些排斥。
可是很奇怪,當對象是顧楮墨的時候,沙箬卻一點排斥的念頭都沒有,反而覺得顧楮墨的親近讓她很高心,真是奇怪。
顧楮墨見沙箬一直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頓時臉上微紅,連忙收回自己的手,羞愧和懊惱地道:“對不起,沙箬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在下隻是,隻是……”
“好啦,我知道。”見顧楮墨這般害羞和懊惱,沙箬頓時心情變得很愉悅,笑著道,“顧大哥隻是在關心我,把我當做朋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對對對,我們是朋友嘛。”顧楮墨連連點頭,局促青澀地就像是個毛頭小子,完全想不到他會是那個在朝堂和命案現場鎮定自若、談笑風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