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沙箬如此信任他,藍瑾軒眸子一閃,原先一直被她輕視的鬱悶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不是我吹,如果是比畫工的話,顧楮墨可不是我的對手。”見沙箬不相信,藍瑾軒又道,“你還別不信,幾年前,我和顧楮墨有一次吵架了,正好當時他在我的店裏出售一批畫作,這雪陽城裏的人都為之瘋搶。我看到以後就氣得不行,立即把我閑暇時的塗鴉拿出來賣,想看看到底我們誰的畫賣的更多。”
“結果呢?”沙箬聽著好奇。
“結果。”說到那個結果,藍瑾軒就氣憤不已。“本來是我贏的,比顧楮墨足足多賣了二十張,可是誰知道,清悠居然跑來搗亂,把顧楮墨剩下的畫都買走了,弄得我們變成了平手。”說著就憤憤不平,手底下的力道也加重了。
沙箬吃痛,“哎喲,你要幹什麼呀?痛死了!”
藍瑾軒一驚,連忙為沙箬揉了揉被弄得發紅的地方,滿是歉意地道:“對不起呀,一時沒有注意。”
沙箬白了眼藍瑾軒,但也知道他並不是故意的,也就沒有計較。指了指自己的肩頭,示意藍瑾軒捏肩,見藍瑾軒立即上道地捏了起來,不由得滿意地眯了眯眼。
“這麼說來,你的畫工是天下第一囉?”沙箬隨口問道。
記得雲天說過,顧大哥有書畫雙絕之稱,這藍瑾軒的畫工能與顧大哥一較高下,甚至是略勝一籌,難道說,這個大酒鬼真的這麼厲害?斜眼看了看正討好地為她捏肩的藍瑾軒,沙箬實在是有些無法想象。
“那當……”藍瑾軒下意識地想要應下,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頓住了,繼而道,“不對,雖然與顧楮墨比,我略微勝出那麼一點,但是,真正的畫工天下第一,卻並不是我,當然更不會是顧楮墨了。”
“那是誰?”這次沙箬真的是好奇了。藍瑾軒和顧楮墨的畫工她都是見識過的,可是比他們還要厲害的人,又會是誰呢?
藍瑾軒停下為沙箬按摩的手,走到桌邊坐下,喝了口茶後,才慢悠悠地在沙箬催促的眼神下道出了一個名字:“北冥瀛翾!”
“北冥瀛翾?”這個陌生的名字讓沙箬一愣,滿是不解地問,“北冥瀛翾是誰呀?”
這話,讓正在喝茶的藍瑾軒頓時把剛到嘴裏的茶都給噴了出來,繼而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沙箬,“你居然不知道北冥瀛翾是誰?”
“怎麼了?”藍瑾軒的眼神讓沙箬一陣發毛和心虛,便瞪起了藍瑾軒,色厲內荏地道,“他是什麼人呀?憑什麼要我知道呀?”
見沙箬這般,藍瑾軒隻好自認倒黴地道:“他是當今太子,皇上和皇後唯一的兒子,也就是雲天的堂弟。”
沙箬頓時愣住,原來,這個北冥瀛翾就是雲天的堂弟,當今太子爺呀,難怪藍瑾軒會用那種看怪物和白癡的眼神看著我,想來,整個水月國裏,除了三歲小孩,不知道北冥瀛翾四個字所代表的的含義的人,也就是她一個人了吧。
想著,沙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左顧右盼著掩飾道:“這個,我之前受了重傷,雖然被雲天救了,但是卻失憶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而且自從和雲天在一起後,我們都一直在幽境小築過著隱居的生活,雲天又沒有和我說這麼多,甚至在踏入羽王府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醫鬼路溟就是雲郡王呢,又怎麼會知道當今太子的名諱呀。”
這話讓藍瑾軒頓時一愣,雖然沙箬的話語中絲毫沒有委屈和難過,可是當他想到沙箬一直失憶,對天下之事都絲毫不了解,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唯一的依靠與心上人北冥雲天又對她多有隱瞞,便不由得心軟,對沙箬多有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