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屋子裏的血腥味還是挺重的,便又拿出她唯一的香粉盒,也就是北冥瀛翾送給她的那盒丁香花粉,抓起一小撮放在香爐裏燃燒,不一會兒,香煙嫋繞,衝散了這讓人聞著胸悶的血腥味。
沙箬得意地收好香粉,正打算坐下來休息一下,卻不想,她一回頭就對上了無影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眸,心頭頓時砰砰直跳,如鹿撞鼓鳴。
其實無影在沙箬燒香粉到時候就醒了,隻是覺得她的舉動很奇怪,這才一直盯著看而沒有出聲,沒想到沙箬會突然回過頭來,倒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沙箬捂著心口,暗自深呼吸,終於讓那莫名其妙加劇的心跳漸漸地慢了下來,回歸正常。再看無影時,不敢再盯著他的眼睛看,隻是看著他臉上的那塊黑巾道:“你,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掃了眼無影的指尖,果見那裏的血滴的速度已經減緩了,心頭暗鬆。原來張大夫他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他自己在運功逼血呀。
無影定定地看著沙箬,直到把沙箬看的臉都有點紅了,才開口道:“謝謝你救了我!”
清冷的聲音帶著清醒後的微微沙啞,像是貓兒的爪子在心頭輕輕劃過,聽得人心裏癢癢的。
“你跑到我的房間裏,還坐在我的床上,我能不救你嗎?”沙箬譏諷地道,心中卻有些不解,她本來沒有打算用這種態度說話的呀,這麼一張口就成這樣了?
無影倒是對沙箬的態度沒覺得有什麼不滿,微微譏諷的語氣,和他原本設想的破口大罵相比,已經非常好了。
“姑娘若是不想讓在下留在這裏,那麼在下這就走。”這這便要掀開被子,穿鞋下床。
沙箬見他這般,心底頓時急了,連忙上前攔住無影要彎腰穿靴的手,“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可以下床?快給我躺回去。”
沙箬焦急緊張的眼神讓無影頓住,有些不解。她不恨我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會這麼關心我?
“這隻是一點小傷而已,完全不用再在床上躺著。”說著便輕輕拂開沙箬的手,自行穿起了靴子。
沙箬看著無影麵不改色地穿鞋起身,本來還以為他的傷真的害的很快,但是卻瞥見因為他的動作而扯開的傷口正在流血,紗布上染出了一片,頓時驚愣。
“你的傷口,流血了。”沙箬緊張地提醒道。
無影低頭一看,果然發現傷口流出了血跡,但是他絲毫不以為意,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在胸前點了兩下,封住穴道,血馬上就不流了。
見沙箬瞪大雙眼看著這些,無影心頭覺得有些可愛,道:“這點傷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你不用擔心的。”
不值一提?這輕描淡寫的四個字讓沙箬氣的不由得微微發顫。是,這傷的確沒有傷及要害,養養也就沒事了,但是絕對不像他所說的這樣簡單,畢竟那傷的可是胸口,再有兩寸,就要刺入心髒了。如果這叫不值一提,那麼什麼才是值得一提的?一想到無影會這麼無視這傷,必定是受過許多次比這危險多了的傷,心頭便忍不住抽痛,為他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