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無影身上的龍涎茶香弄得差點流產,沙箬整整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才被青楓等人特赦下床。但是之後的日子裏,青楓他們對她的監視就嚴密了起來,在對原本的食物上的監管,變成了對吃的、用的、喝的、聞的,甚至是院子裏的路都嚴密檢查了。
為防止她聞到眾多草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產生不良反應,兩位大夫都嚴令她不許到前麵的藥鋪去了,隻能在小院待著,連門都暫時不許出,隻能安分地在家裏安胎,免得在遇到什麼意外。
對於失去了人身自由,還要被大夥一起監管,沙箬表示非常的鬱悶,對無影就更是怨恨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的話,孩子怎麼會差點沒了,現在她又怎麼會沒有了人身自由?可惡,如果他再出現在我的麵,我一定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當無影半個月了都沒有露麵時,沙箬的怨恨就更是升級了。就算你不知道我懷的是你的孩子,單憑你差點害的你的救命恩人沒了孩子,你也應該來道個歉,順便補償補償吧,哪有一跑就沒有了人影呢?可見他的人品實在是不好。
得知沙箬的怨念後,青楓不由得為無影叫屈,連忙告訴她,龍涎茶的香味會在無影身上保留至少二十天,無影不出現,就是怕再害了她。順便還把無影當日的自責和恐懼都說露出來,甚至是自殘傷了手的的事也說了出來。
沙箬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房門外的一個柱子會凹進去一塊了,居然是無影徒手砸出來。聽到青楓描繪當時無影右手鮮血淋淋,胸口的傷又裂開的樣子,心頭便是一陣發悶,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從那天起,沙箬的怨恨便成了擔心和牽掛,總是念叨著無影的傷是否好了。想到青楓說過,無影身為無殘少主,被人追殺埋伏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就更是擔憂了起來,害怕有人趁無影受傷的時候對他動手,讓他傷上加傷,說不定,現在正在那裏養傷,這才遲遲不來找她道歉。
沙箬開始每天都盼著無影回來,肚子裏的孩子也很安靜,似乎也和她一樣,在盼著自己的父親再次出現,然而這一等就是半個月。離開整整一個月的無影還是沒有蹤影,這讓沙箬不由得再次生氣,為自己的等待而不值。
都一個月了,龍涎茶的味道早就沒了,就算是養傷,也好的差不離了吧。而且隻要他還有力氣的話,完全可以跑來這裏養傷呀,她是大夫,可以很好地照顧他。
一日傍晚,吃過晚飯後,沙箬和往常一樣,被青楓扶著去看了看那已經冬眠的小青,便回到房間,並青楓去給自己端每日三次的安胎藥。
可是沙箬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她走到放在內室的時候,居然看到床上正歪躺著她等了整整一個月的人。
沙箬走到床邊坐下,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個再次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和上次見麵所不同的是,這次無影不再是無殘少主的那一身黑的打扮,而是難得的換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衫,腰間係著條玄色腰帶。鬥笠黑巾手套都沒了,露出了過於白皙的膚色。
長發沒有像上次那樣簡潔地在頭頂結成發髻,而是披散了下來,隻用黑色的綢帶束起兩鬢的頭發。許是在睡夢中的緣故,凜冽的五官輪廓竟柔和了許多,這樣的無影,和上次見到的,簡直是判若兩人,看起來不是江湖俠客,而是白麵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