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虎作倀的利息。打你是讓你以後長點記性,坐牢享受勞動的快樂時,回想這一節,你會改造得更愉快。”
唐坤哪裏會讓包隊長有機會透露出他摧殘警察的事,這樣說無非是在包隊長那僥幸的心裏再插一把刀。
惡魔一樣懶懶洋洋的聲音低低地響在包隊長的耳邊。包隊長在僵直和巨痛發蒙中也不禁心頭直冒冷氣,一時間恐懼得肝膽俱寒,心喪神死,心頭存留的那點依仗和希望頃刻之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考慮到那些衛生局的官員可能會搞妖蛾子,擔心張月娥對付不了那些事,唐坤不能在五樓多呆。
他把包隊長拎進了客房,先瞥了一眼顧德全。顧德全此時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呆木木地盯著地上躺著的四位同事。
這四位同事從飛進來重重跌在地板上後就一動不動了。手銬和配槍卻仍然被他們牢牢地抓著。
顧德全能看到,這四位個個滿臉的痛苦,大冬天的卻汗水直流,眼睛在亂眨,牙齒在格格響,身體在輕輕地痙攣,有的臉漲得通紅,有的臉變得死人一樣灰白,奇怪的是他們就是不喊疼,也不動彈。
這詭異的一幕加上唐坤在外麵教訓包隊長的聲音讓老顧在震驚、解恨又恐懼中徹底蒙了。
唐坤一拍顧德全的肩膀,嚇得顧德全一個激靈地抬頭盯著唐坤。
看看老顧按槍的手,唐坤的嘴角一鉤,懶洋洋地問:“老顧,你覺得你一把槍能對付了我?”
唐坤的話並不凶狠,語調淡漠。
但顧德全聽後卻眼皮子一陣亂跳,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恐懼和寒意從心底的最深處升起。他放開按槍手搖了搖頭。
唐坤盯著顧德全的眼睛又懶洋洋地道:“你不用太害怕。我雖然不是真了解你,但中年了還是小警司,黑包看你不順眼,那個小警察都可以欺負你。由此,我可以推測你不算個壞警察。你不想對付月光閣,所以我不會為難你。”
說到這,看到顧德全的神情稍稍放鬆了些,唐坤低頭在老顧的耳邊輕聲道:“這幾位警察,包括你的包隊以後都會變成半白癡。他們以後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隻有那個欺負你的小警察會比較正常,但他已經昏迷了,不知道是我把你的同事打傷的。你的任務是要徹底忘了我今天在你眼前做的事,一口咬定此事與我無關。”
“我走後,地上這幾位會突然發狂地相互撕打起來。戰況會很激烈。為了安全,你要把他們的配槍趕緊收了,然後欣賞一會兒他們的打鬥,再把自己弄點傷,在假裝昏迷等在這裏的過程中編好故事,直到有警察到來。”
“故事編好了,你不但不用背負什麼責任,還可能因為收槍阻止他們內鬥而立功受獎。當然,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借機好好教訓一下黑包和那個小警察。反正你心中有怨無處申,還得帶傷昏倒在這裏不是?”
顧德全聽著唐坤低低冷漠地聲音,心先是越來越緊,後來又慢慢放鬆了不少,眼睛也越來越亮。
唐坤把他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心裏更加有數。他沒等顧德全表態就伸手再次拍了拍老顧的肩膀道:“保重。”
唐坤走了。
客房的門關緊了。
顧德全鬆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輕輕嘀咕了一句:“這人真是魔王轉世,眼睛能殺人,太可怕了。”
他想離開卻不敢,坐在那裏眼睛緊盯著地上的五個同事,在等待著怪事發生的同時,腦子裏迅速地編織著謊言。
突然,一個最高大健壯的警察嘴裏發出了一陣陣嗬嗬的聲音,似低吼又似低喘聲,隨即開始慢慢地動著手指。
顧德全驚恐地看到,那位同事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他的臉上慢慢露出猙獰的笑意。抓槍的手開始抽動。
想到那位年輕的魔王臨走時所說的話,顧德全的身子激靈一顫,下一瞬間蹭地一下躍起來,幾步搶上前去,一把奪下那個高大警察的配槍,又慌慌張張地把其他人的槍收了起來,然後躲到了衛生間和昏迷僵直的包小剛作伴。
片刻後,魔王所說的怪事發生了。
最先恢複活動能力的高大警察站起來後,骨節響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另一位年輕的警察,臉色越來越猙獰。
突然,他象受傷的野獸一樣低沉陰冷地怪吼一聲,猛衝向那個警察開始瘋狂地毆打。出拳出奇地快出奇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