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知說到傷心處,也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抱住雪娘哭道:“雪娘,你說,我該怎麼才能留下他。”
雪娘黯然落淚,輕輕拍拍玉知,口中道:“公子,你說的那些事,我也弄不懂。但聽公子這麼放不下你心上的那位姑娘,雪娘身為女子,心中也著實感動。”
玉知呆一下,這才明白雪娘誤會了,可是這話又沒法說明,隻得苦笑了幾聲。
雪娘接著道:“公子別怪雪娘多嘴,你喜歡的那位姑娘既然是個急燥的脾氣,多半不喜歡你這般低聲細氣的求她。定是想要你拿出些氣魄勇氣來,壓住了她,也許倒有些希望。”
玉知心中一動,知道雪娘是歌坊紅妓,閱人無數,也許對付男子,真的有些手段,便動了請教的心思,猶豫片刻,終於厚著臉皮道:“雪娘姐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心思,能不能跟我說說,怎麼才能圈住他的心?”
雪娘輕笑道:“你這問的什麼話?你若是個女子,問我怎樣收伏男人的心,我還能說出些一二來。你問我怎麼收伏女孩子的心,我又怎麼知道?”
玉知一把握住雪娘的手,急道:“我這心上人,確是和男人一樣的性情,你就說與我聽最好。”
雪娘瞪大疑惑的雙眼,禁不住玉知死纏活賴,終於開口道:“好吧,好吧,我說與你聽。”
玉知大喜,心中的喜悅映在了臉上,眉目生輝,更顯得俊美非凡。雪娘歎了一口氣,道:“你說你喜歡的姑娘像個男人,我看你,也真真像個姑娘。”話一出口,連忙捂嘴,隻怕惹怒了眼前的芮公子。
玉知心中卻哪裏想到這些,隻是急著要雪娘將那俘獲男子心的要訣講與她聽。雪娘見她沒有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便端正坐下,將青樓中那些東西細細說與玉知聽。
玉知聽得臉如火燒,心似鹿撞,強撐著聽了個仔細。心中雖然羞得不行,好奇心也得了極大的滿足。再回想那日在館驛中的事,細細想來,真是拙得可笑,那日兩人未成合歡之好,全是兩人都是第一次的緣故。想那日若真成了,也許瘋子不會忽然變臉。
兩人一起說話說了半夜,眼見天色將明,玉知這才想到要告辭,將所帶銀兩盡數留下,對雪娘道:“雪娘姑娘,今日多謝你了。我該回去了。”
雪娘微微一笑:“公子不用客氣,他日你若能與心上人成就好事,記得有我一份功勞就好。”
玉知幹笑兩聲,告辭出門。正是黎明時分,出了歌坊大門,路上沒有半個行人。玉知一個人走在空空的大街讓,心中也有些慌張,不知不覺腳步就加快了些。
走到一個僻靜之處,果然遇到了麻煩,幾個醉漢攔住了她,好在玉知現在也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小女子,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功夫,對付幾個醉漢還是有餘,幾下解決了麻煩,拍拍手笑道:“算你們運氣好,姑娘今天心情好。不然把你們往瘋子麵前一送,不死也讓你們脫層皮。”
“芮姑娘真是好身手,在下也想討教幾招。”陰陰的一個聲音,嚇得芮玉知渾身一抖,抬頭一看,牆上站著一個蒙麵人,正用一雙賊亮的眼睛看著她。
玉知頭皮發炸,她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武功,但這段時間下來,看也看出了點門道,那人腳步輕如羽毛,絕對是個高手,此時忽然現身,定是不懷好意。
她吸了口冷氣,努力鎮定道:“大俠好功夫,在下不過一點粗笨的拳腳,怎配與大俠動手?”
蒙麵人冷笑:“芮姑娘不想動手也好,就請跟我走一遭吧。”
玉知假笑道:“大俠認錯人了,在下是個男子,不是你口中的芮姑娘。”
“好丫頭,倒還有些膽氣。隻是我若沒有弄明白,又怎會現身。我不想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你還是乖乖跟我走的好。”蒙麵人一邊說著,一邊從牆頭下來。
見他這般身手,玉知就知道賴不掉,苦著臉道:“大俠是誰?我不認識你,怎麼好跟你走?”
蒙麵人不耐煩道:“多話。跟我走。”伸手去拉芮玉知。
見那隻大手伸了過來,玉知身子一晃,就像要跌倒一般,連忙伸手去扶那人的手。蒙麵人見她要摔倒,也沒有縮回手來,就在這一瞬間,玉知兩掌一合,將蒙麵人的右掌除拇指之外的四指向上一扭,手肘一壓,正戳在他的穴位上,順勢再用腕上凸起的骨節用力在那人腕脈上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