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之齊抬起頭來，看著夢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溫和而淡漠，他看起來並不是想馬上就跟夢恬算賬，但夢恬依然緊張，她也好想拿個手絹兒，擦擦額頭上的汗。
“小夢，是嗎？”遊之齊幾乎可以算是客氣地提問。
夢恬點頭，然後流汗！
“我看了一下你的銷售記錄，你進公司兩年，成績不錯，至少在這個分點你做得很好。”銷售帳目被他放到了辦公桌上，身體倚向背後的椅背，雙手置於桌下交握，他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麼溫和，但是夢恬就是感覺不到溫度，明明是看起來那麼溫柔的人。
“呃……這是我應該做的。”夢恬隻能這麼說，甚至還猛咽了一口唾沫，一個能在三十幾歲就打下這麼大個江山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溫和的人，她覺得自己是傻了。
“那麼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半年前躍龍公司和長城公司不再在我們公司下訂單的原因嗎？”遊之齊視落在了夢恬緊張的臉上，態度依然不慍不火。
夢亮流瀑布汗，要她怎麼解釋？解釋躍龍公司的那個負責人是混蛋，居然看上她，想拉她玩？以她的姿色，老板會信嗎？還是告訴老板她有一次去長城公司時正好遇到了新任負責人，然後就是得罪了那個負責人。
當時她好像是在去長城公司的路上，正好看到那人因為一個行乞的老爺爺不小心把他的褲子刮了一個小口，他就扯著老爺爺非要人家賠償？而當她當時一忍再忍沒忍住，就管了閑事，然後就得罪人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夢恬保持沉默，遊之齊卻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再做糾結，而是進入下一個問題，“你們這邊的這半年的銷售額明顯下降，除了這兩家比較大的客戶之外，一些小型的公司似乎也有所流失。”
對於除了那兩家因為自己個人原因造成客戶流失之外，夢恬對於這個問題還是比較有看法的，遊之齊看出她有話要說，便點點頭，示意她開口。
夢恬重整了一下心情，直起腰，“老板，我覺得我們的銷售方針應該稍微改一下。”
“哦？說說看？”遊之齊露出有興趣的笑容，他喜歡敢說有想法的下屬。
有了老板的允許，夢恬的底氣足了，心中想著最好能以此將功折罪啊。
“現在電子產品充斥著整個市場，雖然我們遊龍公司的電子產品的質量過硬，在業界口碑也好，但是價格卻始終高於其他產品，這讓一個小公司有些承受不了。”夢恬定了一下，看了一下遊之齊的神色。
遊之齊倒也沒露出什麼特殊的神情，隻是笑著看她，“你的意思是要我們降低產品價格？可是你要知道，我們質量過硬的原因，就是在於我們的成本高於其他產品。”
夢恬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遊龍公司的口碑已經無需再做解釋，隻要使用過我們產品的公司都知道我們的質量保證。但人都有占小便宜的心理，我就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價格不變的甚而上，選擇每次銷售時，送客戶一些小的周邊產品，不用多少投資，但會讓客戶覺得貼心。”
感覺遊之齊在看自己，夢恬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其實她並沒有什麼商業天份，就連銷售這行也是與她所學專業不對口，想到這一點，還是那天去菜市場買菜，看到一家賣菜的生意特別好，本來還以為那家的菜特別新鮮或便宜，結果卻隻是人家隻是會隨手送每個來買菜的人，一根蔥啦，一小把香菜啦，或者一頭蒜，都不是什麼大玩意，但卻會讓買菜的人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其實這家的菜，有的還比別家貴上兩三毛錢呢，也沒有特別新鮮。
遊之齊在她說完後，沒有馬上說話，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點點頭，“你的想法我會考慮。嗯……”他抬頭看著夢恬，唇角帶笑，眼底平靜，“至於躍龍公司中與長城公司這兩個大客戶，有信心再去爭取嗎？”
夢恬汗了，這話聽著是問句，但無疑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她隻有點頭的份兒，於是硬著頭皮，站直腰板，“有信心！”
“嗯，那就交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遊之齊滿意的笑了——
夢恬悲催地哭了——
夢恬對於工作並沒有什麼大野心，當初應聘這份工作也不是出於熱愛，而是因為其高額的收入，當時家裏隻有老爸一個人在工作，家裏因為房貸的事情一直是過得緊巴緊，這終於熬到她畢業，她隻想找一個薪水高的，這樣就可以減輕老爸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