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成了白夜。
呀!
如此大手筆,是上蒼現身了,老天爺原來是位畫家,中國水墨畫,與霧白相比,妖嬈的煙縷真是濃墨。
如此濃墨近烏黑的煙縷有六道,共妖嬈。
可是,以為是動態原是錯覺,人家一直靜止,因為煙的概念往往是動態的。
水墨烏黑這等妖嬈,夢想不到。
水墨煙縷如此神效,太出人意外!
這是傳說中的仙境吧。
水墨畫不在藝術界,在人間!
煙縷水墨如此作為,讓人喜出望外。
晨霧減弱,才發現這是大錯特錯,不是水墨的煙縷,是被大霧愛過的碧樹!
現在樹還有煙的色彩。
最裏邊的那棵怎麼看著眼熟?
看明了,是談淨男墓地那棵!
另外的,也親切,那棵高的是吉祥寺院裏的許願樹……要是按這種風格進行,本書又得重新開篇。
再靜心,又有新發現,哪是什麼風景,與所有的感受全不相關,是薩心念的瞳孔裏的妖嬈的霧氣。
妖嬈的霧彌漫在鹿若蘭的身前背後,實為薩心念的明眸。
201N年7月22日,周五。盛夏。慢慢的火車。在山穀裏爬。爬山穀。可是,車內的一對戀人,卻有了困惑。慢車不會一直處在旅途狀態吧。
無休止——山穀中爬。一直爬山穀,可有意思了。慢車內,戀人好奇特,女性還披著婚紗。“鹿若蘭”,有人在叫婚紗女。若蘭這才從美霧中拔身。將婚紗疊起的人兒,又將頭上的拿下。這時,有一雙手又把鹿若蘭的頭披上婚紗。這雙手的主人有一頭刺人目的雪發!
薩心念!妖嬈之主人。
折疊輪椅在一旁,戴新婚標誌的另一位是薩心念!鹿若蘭在發短信。淬過的鋼,別人能立成山,也沒你巍峨!你是金,卻為我作繞指柔!金絲編譯的愛情,是世上沒有過的圖案!
嗷嗷美!
鹿若蘭發,薩心念收。親愛的,老公,你知這世有多少薩絲嗎?鹿若蘭發,薩心念讀。薩心念瞳孔的霧氣乳色。薩絲的老大是誰?是薩心念的夫人,名鹿若蘭。
現在,我能數出來,不出三年,我保你,我保證,最優秀的統計員,也顯示不出薩絲的指數!我定要找到咱們思想裸奔的方式,和咱們此行披婚紗旅行結婚一樣,我要為鹿若蘭和薩心念的思想裸奔美美操作一回!
薩心念吹若蘭,若蘭這才發現一個女大學生。
是那麼的孤芳自賞。
她穿著棉質的白上衣,長發飄飄,她在處無一人,她那邊隻有她。聽MP3,後來看窗外,整個頭都在窗口。薩心念覺得她整個人兒都去了外邊。等到一個小站,她忙收拾,車停,起立的她向外望,車走了,她還在車上。薩心念舒口氣兒。
車依舊在山溝裏爬,薩心念和若蘭也和那個孤芳自賞一樣看窗外。車外全是山的褶皺。
褶皺裏有莊稼,有果樹,還有星星點點的人家,還有被果樹和莊稼時隱時現的小路,那土路有些發白。
車在這樣的山溝裏爬。不時停下喘一口氣兒。可是薩心念無意回顧車內,大驚,車內空空如也,隻有人的概念,那位孤芳自賞在處,隻有一瓶冰紅茶立在小幾上,是替她守護著。守護著什麼?
還有一個香巾。薩心拿到手上。若蘭怎麼也消失不見?薩心念正在恐慌,若蘭回來了,原是方便去。薩心念一問,才知若蘭也不清楚孤芳自賞是何時沒的。二人唯有看窗外。
可是,鑲在窗口的人沒見到那親切的身影,有不相幹的人,還有從鐵路下去的路,一直伸入莊稼地裏,通過果樹,可見一些房舍的頂部。可是,一切,全是夢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