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宗仁笑:“你也知做人不好太低調。”若蘭逗:“低調,是,不是高調,以前是找不著調,以前真不著調,現在開開竅了,醒腔了。”真是驚心動魄。
慢車爬著爬著,眼看要耍賴,不會打滾不起來,上來驢吧。
龍潭市之所以美名龍潭,那是因為興隆河有段最寬闊地,人們叫龍潭湖,龍潭湖近二年成了小有名氣的旅遊勝地,連鄰省遼寧的好多遊客都往這邊奔。這次牛親自開著小車把若蘭拉到了龍潭湖度假城。來到了最奢華的假日酒店,車在大廈的旋轉玫瑰灰色大門口止輪,有人向牛宗仁招手。若蘭從車中走了出來,被那位翠竹女領進了大富大貴的空間,後來還上了樓,進了顧客止步的一個雅間,若蘭剛想問這不是你們老總的總台休息室嗎,發現牛宗仁已在小幾前笑,她隻好到對麵的竹椅上落座。四麵全是鬆樹皮,上心一看,這就是所謂的實木裝修,如果讓老農進來,還以為是誤入鬆木垛了。在想象中有股鬆樹油子味。若蘭明白了,這就是我市大官們的秘密消遣場子,是酒吧還是茶樓?等上到麵前的竹碗,若蘭錯愕,這是什麼?依稀有人竊語,牛宗仁如解說:“裏麵有一庵,那是佛號,隻當背景音樂好了。”他不會把東西藏在湖底下吧,那樣無異於大海撈錢啊。
是若蘭最喜歡的手擀麵,竹碗讓若蘭加了小心,深怕在轉眼間她被燙化,堆了。
出手一拭,碗體好硬實,這才注意碗內,圓柱狀的麵條真是手工所為,關鍵是鮮白的麵條上有肉色的蘑菇還有青白分明的青菜,啤酒和兩碟菜也上來了,若蘭的口腔有反映,吃,若蘭不客氣。
從眼縫隙看,牛宗仁唇下胡須裏藏不住罪惡。
是他的嘴在動,分明是罪惡在動作:“別聽小偉胡扯,我們當官的也和小民一樣,一樣一樣的,能拿人命當兒戲?笑話。都是小偉,那小子虎,沒嚇著你吧。你說我哥怎麼回事,就生出這麼個種,不說他了,掃興。我知你是後法製人,以守為攻,已經由戰略防禦轉為反攻,走過相持階段也不可能是大決戰。有人還以為你人在我身邊,其實你決勝千裏之外,可哥不信。親愛的,我們是別人能左右得了的智商?若蘭你給個話兒。”
若蘭好似從三年解放戰爭歲月走回:“你以為你是老蔣,切。我有城府,扯,你都進到犄角旮旯,空城,我是最沒心的人了。”
牛宗仁眼內有刀,若蘭不理他的眼睛,刀名天殺,真愛被刀,傷徹骨,刀刀奪命。
牛宗仁眼內有刀出現:“你狠,從不給我準信兒。可從貼吧上的貼子,說什麼‘有的人懷才卻一直不孕,有的懷孕卻拯救了做人流的’我知道是胡說,可是有鼻子好使的人還是有所聞,說你有一段時間玩失蹤,還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去年假期吧,記不準,說你一定是在這種時間生下了小孩兒,說得連我都覺著可笑,有的說,說我沒有生育能力,你是怎麼一人生得小孩呢。言外之意,我是名譽王八,也有的講,說我這人仗義就是明知不是我的小孩兒,我也會當親生的一樣養育,因為我對你的愛是愛不夠的,所以就把愛延伸到小孩兒身上,好似他們對你我比我二人還了解。別聽他們瞎想,好似我們想孩子都瘋了,數次從瘋人院出入了。也有的講,醫生也眾說紛紜,有的說我有生育能力,小孩兒是我的,有的說我沒有生育能力,還有的甚至還搞不清我到底有沒有生育能力,好似我是個醫學難題,本世紀有可能攻破。”若蘭一心吃麵。
“還說,你這麼做,怨我,讓你有所顧慮,好似真如小偉他們所言,我知真相,無論是有無小孩兒,打沒打掉,生下了就是人命,打掉了也不能生還,小孩兒是生是死你都命不保,因為讓我知道了真相,這不是玩咱倆嗎。看出對咱感興趣的人大有人在。好似接下來我挖心,給你看了。我是不是真如他們所願,追問你,到底怎麼回事,讓男人活個明白。”
喝過啤酒,若蘭好似找好了身份:“我也假借成一個你的粉絲,來答記者問,智鬥唇槍舌戰,我曾懷孕,你說我騙你,我要是說你的小孩兒在哪個冒煙營子叫爹呢,你又說我罵你了。我說我打掉了,你到醫院又不好找線索,我要說這是沒影兒的事,你信嗎?我說啥都沒用,你也用不著吃了我,我還吃麵呢,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你說從來就沒有那就沒有,你說有我打掉了,那人流的事也不瞞你,我真幹了,你說在一個有名有姓的人家養著呢,那他還真就滿地跑,一切都如你所願,別問我,我都不信我,我這人沒腦子,和瘋子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