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香姐兒和瑩姐兒就不如她這般好運氣了。
香姐兒自不用說了,一個姨娘生的庶女,平日在自己家裏就不很受待見,在方氏這讀書不用花錢還好說,這去書院讀書可是要花不少錢的,秦氏自然是不會答應的。香姐兒的親娘肖姨娘也是個目光短淺的,認為女孩子認得兩個字就行了,何況女紅好才是真的好,其他的那些個學了也沒用,還怕香姐兒去了書院心思會野了去,也少做不少女紅不是,因而也並不準備為自己女兒操這份閑心了。
而瑩姐兒自然是有其父親姚孫棐的阻撓了。姚孫棐對女子去書院讀書這事可沒什麼好感,認為是敗壞門風的醜事,寧願自己在家教也不願意瑩姐兒去什麼勞麼子書院讀書。瑩姐兒當然不象香姐兒那般逆來順受,再者又聽聞章姐兒過年後是鐵定要去書院讀書,這一番比較下,自然更加是不願意的。因此這些天瑩姐兒天天都在四房上演著一哭二鬧的戲碼。
好在瑩姐兒是嫡女,有個疼愛她的母親。倪氏是個十分開明的人,在外也是見識過不少場麵的人物。一來不象自己丈夫一樣那麼鄙視女子讀書,自己也是女子不是?二來也是真心疼愛著個滿女,丈夫已經不願意出仕做官了,難道自家女兒也和三房那些個女孩子一樣,天天守在繡房裏繡花,這乘龍快婿可不會自己找上門來的。俗話說,想要引來金鳳凰,也要有梧桐枝不是。
因而倪氏自然是偏幫著女兒這邊,日日也在姚孫棐耳邊不停念叨,這姚孫棐聽得多了,也煩了,最後終是表示撒手不管了。瑩姐兒自然是終於得到了入學的資格,那當然是高興不已。
倪氏和夏氏定下自家女兒讀書之事,當然要早早通知了方氏,並且都給方氏送了份大禮,好生酬謝她這段時間對自己女兒的教導。
方氏知道了也不著惱,因為本來就沒準備長時間教導幾位,這下知道瑩姐兒和章姐兒兩人過年後會去書院讀書了,自然也是為她們高興的。不過這樣一來,她卻不便隻為了剩下的這一個香姐兒開課了,於是就和大房劉氏請辭。
劉氏得知這些個消息,而且早已得了倪氏和夏氏的說法了,當然是同意了方氏的請辭,不過也定下了怎麼也要教完十一月,而且最後還需要考試一下,看看三人目前到底到了個什麼水平。
不過長房劉氏到是因為三房香姐兒不能去書院讀書一事覺得有些可惜和為難,可又因為這是三房的家事,自己雖然掌管家裏財政大權,可也沒有管到三房內院裏的道理,因而也隻請了秦氏來和她委婉地提了句,結果被秦氏表示說香姐兒自己不喜讀書自願回家繡花的托詞所擋,也就算了。
其實香姐兒當然是心有不甘的,但是自己又能怎樣,自己的身份擺在那,姨娘也不支持自己。當然不能象兩位妹妹那樣自己撒撒嬌就能搞定的,何況二人後麵又都有人撐腰。而自己三房裏庶子哥哥姚文璉雖也能去讀書,自己卻也是怎麼去不了的。
因而在最後這個月的學習中,香姐兒有些無精打采,隻是在女紅課上則更加努力了些,因為她知道今後自己隻能靠這個吃飯了,韓媽媽是早得了方氏的消息了,自然知道這個庶出的小姐如今的情形,見她並未自暴自棄,反而因為怕今後學不到自己顧繡的手藝而更加努力學習的態度後,深受感動,加上香姐兒本身確實在女紅上比兩位嫡出的小姐要強上不少,因而在稟過方氏後,向香姐兒提出了今後雖然不再授課,但香姐兒仍舊可以來五房跟自己請教女紅方麵的事宜,也算是五房不再教她的一種變相的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