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花。好美的名字啊。我很喜歡。
“咱家是做刺繡織錦的,”香茗繼續說,“老爺給您取名繁花,意為繁花似錦。老爺生平隻育有您一個孩子,您可是咱府上的珍寶啊。”
“珍寶?”我盯著香茗,思緒卻已淩空,不知飄向何方。
“對了,香茗!”我想向她打聽一個人,“你見過一位公子麼?”
“公子?”香茗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這樣問有些唐突,古代的女子怕不會是我這樣的,但我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是誰?
“就是……如何說呢,氣質脫俗,溫潤如玉,還有……,”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就是那晚在靈堂,我看見過一位公子,長得甚是好看,竟像是女子!”
我原以為香茗會不著邊際地告訴我一些,沒成想她卻“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小姐——!她是您的夫君!”香茗麵泛桃花,惟恐我看見似的別過頭去。
What!!!我的夫君!我怎麼剛來就成了已婚婦了!雖說那公子煞是好看。但是、但是……我也沒曾想過要嫁他呀,這也太突然了,我不可能接受啊。
“小姐,這秦公子可是江南出了名的美男子啊,不知令多少少女害了相思啊~”香茗說著說著沒來由地越來越激動。
“香茗,你快說說,他怎麼成的我的夫君,我們何時拜的堂?”我迫不及待想了解一切細節,也不知為何。
“小姐……你們還沒有拜堂。”香茗好象怕我失望似的,反倒先低下了頭。
“這話如何說?”我輕蹩了眉頭,不知是喜是憂。
“小姐,”香茗扶我坐到了雕花大床上。“您原和他秦家是有婚約的,是老一輩兒就定下的。隻可惜咱老爺得您出世的時候,那秦公子已然成年,所以那秦公子已經取了夫人,這件事兩家是商議過的,都應允了,本來這樁婚約已經付諸東流……”
香茗說話來了個大喘氣,讓我聽得直跺腳。
“隻是……”香茗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你快說呀,隻是什麼!”我也顧不得該如何說話,隻想聽完這個故事。
“秦家和咱家是有長久的淵源的,總之……兩位老爺亦是世交。突聞您病故的消息,秦家的人覺得您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早早香消玉殞著實可惜了,您都還沒有成婚,加之原先就與咱家有過婚約。”此時香茗好象是那家的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揶揄道:“就給了您一個名分。”
此時我思維有些混亂,什麼叫給一個名分。以前我聽說過結冥婚的,意思大抵是男女雙方都是英年早逝沒有成過婚的,覺得可惜了,家人就給辦一場冥婚,算是一種彌補。難道說,因為慕繁花的突然離世,秦家人道義上給她追加了一個名分,也就說說算是他秦家的人了。讓慕大小姐沒有遺憾地走?
“那秦公子雖娶過妻了,但是不能虧待了小姐您,”香茗補充道:“您是平妻。”小妮子忽閃忽閃眼睛看著我。
平妻的意思我是懂的。也就是和他的妻子一個地位,這已經很不錯了,看來這秦家的人也算是有情有義的人。
但這平妻僅僅是牌位上的。現在慕繁花以我之身複活了,這出戲還不知該如何收場。
我對香茗笑笑,“原來如此啊。”然後就不知該說什麼。
香茗偷偷地看看我,大概想知道我是否很失望。說實話,我不知道該失望還是什麼。我沒想過要這麼早就成親,我一直沒想過,單身多好,我還想多玩個兩三年。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也是一樣,婚姻就是牢籠,誰想被套住?可是……有時候我也突然會想閃婚,嚐嚐走進這圍城的滋味。人都是矛盾的。
“小姐,這名分應當是作數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香茗出奇地沒有看我。
我似乎理解她的話。在古代,名節名分這種東西是何等重要,不是說給就能給的,給了也不能當沒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