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一場噩夢,請快點醒來,我心裏默念著,眼睛不時地往外看。這些個轎夫也太不通人情了,好歹和我聊聊天嘛,再不濟唱首歌也行啊。
其實我明明可以明天再走的,大白天也好辦事,我偏偏又做了這麼一個不理智的行為。
我想去找香茗,告訴她,她的堂妹現在很危險。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抓緊時間,越早找到她越好。越是這麼想,我心裏就好受了許多了。
這轎子又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行了半路,路上看不見半個人影。終於在拐過一個彎口後,“啪”地落了地,我趕緊從那轎子裏麵鑽出來,我看了看那些轎夫還是一臉麵無表情的,有些怕人。
“啊……嗬嗬”我趕緊陪個笑臉,“幾位哥哥稍等一下哦。”
我抬眼一看,門庭若市,好大一座宅院,圍牆高得嚇死人,像是怕飛賊似的,我跳了好幾下,都看不見裏頭的光景。
兩座大紅色原柱夾了一扇禁閉的大門,上麵一塊黑衫木匾額書著:秦府二字。我努力回憶著迎親那天的場麵,我還跟著他們進入內堂看拜堂來著,但是當時人太多,而且我隻注意了兩新人,旁邊的景物並沒有太在意,好像是這裏又不是這裏,一個地方白天和晚上其實有很大區別的,我也不敢確認是不是這裏。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找人再說,於是我飛速衝到門前,“啪啪啪”地瞧響了門上的金環。敲了幾下,還覺不夠力,又看看他幾位轎夫依然麵無表情地蹲那兒,實在有些滲人,我隨即不顧一切地“啪啪啪”地改為砸門。
“喂!裏麵有人麼?快開門啊!!!”我的呼喊幾乎都近似於尖叫了。“快——開——門!!!”
終於在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下,門被慈悲地打開了,拖長了音,發出“吱——呀——”一聲,緩緩地打開,我不禁然地往後跳了一大步,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做的那個詭異的夢,如果是秦芳突然變成現代人的樣子站在門的那頭,我肯定會嚇昏過去。
老天爺,別再嚇我了,我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啊……
我緊緊纂著衣裙,咬了咬牙,靜看著什麼東西會冒出來。
結果緩緩地、緩緩地……冒出個老頭睡眼惺忪的臉,還有他提成燈籠的蒼老的手,那燈籠的光從下往上照在他臉上,你知道那是一付什麼表情,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是、是、是是、這到底是人是鬼?
這個時候我也不管不顧了,“您、您您您、您好!!我想找你們家夫人!”突然想起來秦家有兩位夫人,於是我補充道,“是那位新夫人,她本姓慕!”
他老人家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你是哪裏來的丫頭,找我家夫人有何事?”此時我心稍微定了點,看來沒找錯人家,這是第一,第二他要是鬼,怎麼可能思路這麼清楚,還問我這些個東西呢。
“老人家請一定行個方便,向夫人稟報一聲,我叫做香茗,實在有急事找她,還請夫人出來一見,求您一定通傳一聲,事關人命!”雖然我此時慌張得很,但我也是知道分寸的,不能暴露了她和我的身份。
“好吧,你在這裏候著。”說罷,老人關上了門,外麵又陷入一片寂靜。
不過這位老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事情到這一步,接下來應該好辦了,我便靜靜地守在門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