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嶺南在偏裏麵一點的包廂。
酒吧的公關經理敲門的時候,還有人回應。公關經理衝顏雪點點頭,笑了笑,還好心地幫她推開了門,第一眼先看到包間中央的酒桌上一堆酒瓶。
其他人不是轉場子,就是去尿遁了,如今包廂裏隻剩下鄭嶺南這麼一個男人。
鄭嶺南安穩地坐在沙發上,一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女孩子坐在鄭嶺南的腿上。哪裏有絲毫醉酒的模樣啊,這麼暗昧的場景立時讓顏雪大窘。垂著睫毛,手足無措地揪著衣擺,她不知道該奪門而出,還是該掩門而去,就那麼怔怔地站著。
男人推開懷裏的女孩子,女孩子有些不依饒,又要纏上來。男人一擋,臉色陰沉,鳳眸眄睨,冰刀似的掃射在女孩臉上,不帶丁點兒人氣,滲得女孩立時噤了聲,慌亂地出了去。
站在門口的顏雪,被她撞了一下,後腦勺磕在了門上,眼淚嘩啦一下就出來了。抬頭與鄭嶺南眼神對上,森森然的,顏雪挨過痛,慌亂地摸掉眼淚,眼睛紅紅地,嗓音喑啞地道:“老……先生。”
鄭嶺南解開領口的扣子,扯了扯領口,靠在沙發上,手臂搭上去,抬起腳擱在腳凳上,整個人都舒展開。與之相處近兩年了,顏雪很少見到鄭嶺南這般儀態全無,這架勢肖像電視劇裏黑幫老大,如果再叼著煙的話。
“過來!”男人沉聲吩咐著。顏雪微微側了臉,眼睛盯著腳尖,腿腳跟焊在原地似的,絲毫沒有挪動的痕跡。或許因為酒精上頭,男人如同豹子一樣快速起身,三步並兩步走到她麵前,伸手一拉,顏雪的身子整個傾過來,緊貼著男人的胸膛。
恐懼且慌亂的顏雪,眉尖一蹙,藕臂一抖,抓住了門框,不聲不響地與男人打起了拉鋸戰。被迫著轉過臉,對著男人板著的麵孔,驚懼得小臉拚湊得跟包子似的,渾身還打著顫。
瞧她哆嗦得如同篩糠,又被路過的人圍觀,鄭嶺南眉眼驟然森然如冰,掰開她的手,“哐”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再次四目相對,顏雪縮著肩膀,麵色煞白,牙齒打架,“老師,你……幹什麼啊?我……”
是啊,這樣幽閉而暗昧的空間內,他要幹什麼呢?鄭嶺南是有幾分醉意,但是也有幾分清醒,至少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一切,鄭嶺南能想到的與女性接觸的方式,在顏雪身上似乎都不合適。他們之間是幹淨的,雖然是夫妻,卻比一般的男女有關係還要純潔。
鄭嶺南嘴角掀了掀,望著這個皮膚白皙的,神情錯愕且焦懼,好似幹幹淨淨的女孩,很想知道她是否表裏如一。
鄭嶺南伸手揉揉顏雪的中長發,沒有燙染,又黑又密,手感不錯。手指往下,就著她細白的耳垂輕揉細撚,指腹略有薄繭,熱力驚人。
顏雪已經錯愕得有些絕望了,腦袋一片空白,連反抗都沒想到,自是沒能及時避開他突然而至的輕浮。待顏雪回過神來,頭一偏,麵色堪如夜色,小宇宙突然爆發了,語氣不善地道:“放開,不要碰我!”
鄭嶺南看她生氣地怒視著自己,又近前一步,將顏雪逼靠在門上,反而手撐在門上,腰身微彎,將顏雪圈在一個圓裏。他湊到她眼前,輕輕笑著,痞痞得帶著邪氣,“放開?欲擒故縱是吧?你還嫩著呢。”
被他哈出的濃重酒氣和他渾身的氣息嚇到了,顏雪臉頰紅紅的,浸黑的眼睛泛著濕氣,可憐兮兮地怔望著他。她不知道她此時多麼具有迷惑他的資本,鄭嶺南的心越來越癢,而且跳得越來越快,差不離想要將她整個人都抱住了。
顏雪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抱著胸,埋著腦袋,哆嗦著根本不知道怎麼推開他。鄭嶺南嗅著她身上的淡淡的奶香,覺得她這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舌尖擦到了顏雪的耳際。感受到顏雪瞬間繃直的身軀,他這才有點喝醉了的感覺,像是站不穩一般需要靠在她身上。
鄭嶺南喘一口濁氣,略略退後一些,鳳眸細眯,瞧顏雪粉白的臉上,騰起兩朵紅雲,在她耳邊輕輕吐息迷惑道,“我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沒洞房花燭不是很可惜嗎?現在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語言不如行動來得直接,不帶絲毫憐惜,鄭嶺南將顏雪的頭抵在門板上,逼迫這她整個人幾乎完全在他懷裏,輕觸她的唇角。
顏雪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張嘴咬住他的舌尖,甩手給了他響亮一巴掌,十分流利地罵道,“無恥,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