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了。顏雪有些詫異,難道……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那件事猛地掠過腦海,不過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他怎麼會知道呢?
“老師,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很笨,猜不透你的想法。”顏雪有些惱怒了,眯著眼睛,靠著座位,一臉的疲憊和黯然。
“爺爺希望我的母親是你。”鄭嶺南如此說了一句,又覺得不對,微蹙著眉頭,沉吟片刻,又加了一句,“我也這麼希望。”
“在你心裏,我大概什麼都不是吧,別說是人了,連東西都算不上,隻是個玩意兒罷了。可是……我不是寵物狗,你招之即來揮之則去,不高興的時候任意苛責,高興的時候哄騙一番。”對鄭嶺南這樣的反複的態度很不耐放應酬了,顏雪一臉的陰鬱,“我是不打算再回到之前的生活中的。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過這樣的生活,擔驚受怕,又是為了什麼呢?之前我敬重老師,想著我那麼為難的時候,你幫了我,你遇到事兒了,我不該袖手旁觀的。嗬嗬,事實上,老師並不需要我這樣自以為是的幫助。現在我也覺得委屈,因為不值得。老師已經不是以前的老師,現在的老師不值得我這樣對待,當然老師也不需要我這樣的對待。所以,咱們這樣的關係是一定要解除的。”
鄭嶺南知道這個丫頭生氣,甚至傷心了,但是他不知道她是因為想起之前事情,還是因為他這段時間自己對她的苛責。不管怎麼樣,他都覺得作為丈夫,縱然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角色,但是在這樣的時候,他也應該出言澄清一下——
“我並無此意,並沒有看低你的想法。當然,我或許有些時候太過……我向你道歉,不過關於解除婚姻關係的話,以後再也不要說了。不光爺爺不同意,我也是不會同意的了。”
雖然很難得聽到鄭嶺南的道歉,可是顏雪卻沒有因為他的歉意而改變心意,隻是不知道該怎樣付之於口。對於解除兩人關係這件事情,顏雪真的沒有一點點信心。別說讓她麵對氣場十足的薑一鳴了,就連鄭嶺南這個人,她都覺得強勢得不堪忍受了。她憑什麼能夠去應對兩個,甚至N多個這樣的人呢?
顏雪很悲觀,托著下巴,將自己的命運想得很悲慘。
真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這麼牽扯到鄭嶺南的生活中來。這種有關係缺少聯係的婚姻,這種沒有尊重隻有超重的生活,她為什麼要繼續下去,為什麼該繼續下去呢?
顏雪真心覺得不值得,太委屈了,卻也不敢深思。她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就像小說中常用的那句話“一切都是巧合,因緣際會到了今天”。現在她和鄭嶺南的關係就如同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一旦爆炸,灰飛煙滅的必將不是隻是自己,還有其他人,比如她的兄嫂。
顏雪有些頹唐,心口幹疼,眼睛卻幹巴巴的。
也許,這就是命,她上輩子欠了鄭嶺南的,這輩子來還債了。但是,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必須和這個人撇清關係,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忽而,一種念頭攫住了顏雪的心神,他不是要嗎?
“那好吧,我生,不過……歸你,咱們以後互不相幹。”顏雪說完,就被自己嚇到了,她居然……居然這樣子說。
她居然這麼說!
接到文件後,鄭嶺南假設了很多種想法,為顏雪很多借口,都沒想過她會有如此心狠的一麵。
歸你,咱們以後各不相幹。
歸你,咱們以後各不相幹。
……
這句話反複出現在鄭嶺南的腦海裏,猛踩一下油門,車子呼嘯著,很快在祖屋門口停下來。
“下車。”鄭嶺南喘一口氣,快速下車,麵色陰鬱得能擰出墨汁來,一雙鳳眼陰冷地瞪著顏雪。
“我……我不下去。”望著怒不可遏的男人,顏雪打了一個冷戰,臀部塗了520一般黏在座位上,如何也不願意下去。
鄭嶺南打開車門,將顏雪從車上拽下來,“嘭”地一聲重重地甩上車門。不顧顏雪的掙紮,在薑淮左和李褚的錯愕中,鄭嶺南拉著顏雪進了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