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這天,四川汶川發生了8級地震。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破壞性最強、波及範圍最大的一次地震。此次地震重創約50萬平方公裏的中國大地!為表達全國各族人民對四川汶川大地震遇難同胞的深切哀悼,國務院決定,2008年5月19日至21日為全國哀悼日。
14日,顏雪放棄了找工作,報名北京市的誌願者隊伍。根據組織上的對口支援,她被分配到了什邡市。去的前一晚,薑一鳴給她打來電話,讓她凡事小心,不要勉強,需要什麼東西隨時跟家裏聯係。薑竹西則是跟她說,不差錢,還試圖勸她不要去。
顏雪的工作是照顧災後受傷的災民,和顏雪分配到一起的有個叫關秋的女孩子。她比顏雪大3歲,北京戶口,在深圳工作,人很開朗,一見顏雪就讓她叫姐。顏雪也覺得這女孩子跟竹西似的,挺爽朗的。兩人相處的還不錯。
在什邡市的日子,對於顏雪來說,是極其值得紀念的。在這裏,沒有北京的嘈雜,也沒有那些她不擅長的人際交往,隻需要老老實實的幹活,努力做事就可以了。
顏雪和關秋走到哪裏都拎著醫藥箱子,裏麵裝的是消毒水、酒精、棉簽、碘酊以及一些常見的消炎的、治療感冒、拉肚子等藥。他們根據醫生的要求,根據災民的受傷情況,先用碘酊給他們擦傷的部位消毒,並發放一些拉肚子和預防感冒的藥物,其他時間就是安慰他們。
不少人身上不但有擦傷,還有摔傷,尤其是有些孩子,看著讓人心疼。這裏的人都很感恩,他們接受了誌願者的幫助,都會說謝謝,對國家與人民的幫助很感謝。
他們這批誌願者離開是6月17號。顏雪本來想留下的,可是她染上了重感冒,不能再照顧人了,隻好和關秋等人分別。在防疫站做了檢查,並不是薩斯之類的高危病毒,隻是一般感冒病毒,顏雪乘車與一些人去了成都。
本以為是從成都回京的,到了成都,顏雪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兒。
來接顏雪的是鄭嶺南的助理吳澤。吳澤,性別男,名年方二十五,個子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長相不俊不醜,總之就是一個大眾化的人。唯一讓人記憶深刻的就是那個濃眉和一口地道的四川話。
吳澤跟顏雪說:“首長,讓我來接太太,他現在正在救災抗災前線。”
顏雪嚇一跳,後退一步道:“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不認識什麼首長啊。”
吳澤報上了鄭嶺南的大名,又問了顏雪的大名,對了照片,然後確認無誤,領著人就要走。
顏雪不樂意了,她被鄭嶺南打疼了,一提到這人名字,還是心有餘悸的。她打的是離婚的算盤,可沒想著再跟他過下去。
吳澤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不會讓顏雪這麼輕易地走掉的。他又哄又勸,又說可憐話,又是情又是理的,反正各種好話說盡。顏雪是油鹽醬醋茶都不吃,一句話撂倒底兒,讓我走。
吳澤沒辦法了,又打電話跟鄭嶺南請示。鄭嶺南讓顏雪聽電話,隔著電話線根本調不動這人。他沒辦法,隻好再次要求吳澤,必須留下這個小祖宗。
顏雪來的時候,他已經得到爺爺的電話了。薑一鳴說的很明白,這次人到了四川,留得住就留,留不住就分。
鄭嶺南在四川這半年,想了很多,他也覺得自己在一些事情上,確實混蛋了,可是讓他真放開顏雪,是真心舍不得。
若是前妻是他身上的刺兒拔掉了疼一時,顏雪現在已經慢慢浸入他的骨髓了,一扯就痛,隱隱的,鈍鈍的,麻麻的。不淩厲,不疾速,但是真疼。
顏雪是想走,可是有吳澤這個攔路神,看門狗,她想走也走不了。加上確實生病,連續打了三天點滴才漸漸止住高燒。
經過吳澤十多天的軟磨硬泡,顏雪徹底知道了,自己現在是走不掉了,又要求去繼續做誌願者。吳澤自然是一口否決了。
生活不是電視劇,有各種美好的情形,比如男主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頭,女主幡然醒悟,原來自己愛著這個人。
鄭嶺南從前方回來是七月初的一天晚上。當時顏雪正在睡覺,她也不想睡在鄭嶺南家,可是沒地方去,吳澤不讓去啊。她也反抗過,不吃飯,結果晚上又發燒了。在什邡市待那麼一段時間,顏雪是真心熱愛生命了,自己的以及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