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裏家鄉(1 / 2)

三姐跑了過來,緊張的看著周豔飛,問“老麼,還疼嗎?”看著三姐關切的眼神,周豔飛急忙道“沒事,不疼了。”接著又說“你剛幹嘛去了呢?”三姐說“媽媽讓我去外麵玩,我剛從衛紅家回來。”

周豔飛懂了,母親怕三姐打擾到自己,趕著三姐去外麵玩。又想到現在是假期,那大姐和二哥估計也被趕出去了吧?想到這裏,頓時覺得對不起哥哥姐姐。兄弟姊妹四人都戀家,也就是俗稱的“宅”。小時候放學回家或者假期整天都呆在家裏,四人一起玩撲克或者看電視,經常因為一些事鬧騰、爭吵。

母親把針頭拔了出來,用棉花壓住針口,又著急去做飯,就讓三姐幫忙壓著,自己就出去了。周豔飛等不及了,自己壓著棉花就往廁所跑去。放完水,頓覺舒坦。然後有心情仔細觀察家裏的情況。

北邊是家裏的三間屋子。最左邊那間是雜貨間,中間是客廳,右邊那間是臥室。臥室和客廳中間有過道連接在一起。開門是院子,南麵是兩大間平房,東邊是樓梯,通往下麵馬路。院牆沒有粉刷,磚石都裸露在外麵,顏色都成青灰色了。西邊是一個轉頭壘積的小間,用來做廚房。

上麵的煙囪裏麵白煙冒個不停,母親進進出出,忙個不停。周豔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感受,這是他兒時的樂園,生他長大的地方,一切看著是如此的蕭條,卻又讓人感覺心安。

不多時,大姐和二哥陸續回來了。大姐紮著大長辮子,穿著粉紅色的半袖,已經有些褪色了,二哥穿著褐色的半袖,上麵還有些汙漬,都圍著周豔飛,想摸他的頭,又怕碰著傷口,一臉的好奇與緊張。

周豔飛滿心歡喜,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八歲的事已經有些模糊了,隻好靜觀其變。不多時,母親就招呼他們吃飯。

說是吃飯,其實是稀飯和饅頭。在他們那兒,一天隻吃兩頓飯,早上九點左右和下午四五點鍾。一直到重生之前,都還是這樣。無論吃什麼,都說是吃飯。北方麵食為主。基本上上午是麵食,下午是稀飯和饅頭或者撥爛子。家家戶戶都一樣。

周豔飛先是盛了半碗稀飯,又放了一勺“苦菜”。(苦菜是田間地頭一種常見的野菜,農家挖來洗淨,剁碎,用鹽巴醃製,一般放在稀飯裏。)說是半碗,但碗大啊,北方吃麵的那種大瓷碗,稀飯熬的粘稠,米粒都碎了,金黃色的汁液,撲鼻的麥香,極大地激發了食欲,半碗下肚,熱乎乎的,舒服。又吃了三個又白又大饅頭,肚子就鼓了。

八月還是夏季,再加吃的急,周豔飛吃的滿頭大汗。吃完把碗放桌上,就自己端了小板凳,坐平房上乘涼去了。平房其實與院子齊高,視眼寬闊,顯得院子極大。坐在凳子上,高於馬路三四米,此時是下午六點左右了,太陽還沒落山,餘輝灑落,家家戶戶都有炊煙嫋嫋升起。

隔一會又傳來狗叫聲,又有誰家孩子還沒回去,家長大著嗓子叫著名字,此起彼伏……周豔飛笑了,兒時的景象再次展現在眼前,農村的平凡、質樸、悠閑、樂趣,那是夢裏的樂園,心底的桃花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