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說我這個父親,他真的是一個癲狂的人,有時候你會覺得他像是一個不良大叔,他總對事情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見解。
記得初中時候,那是一節物理課,老師為了講杠杆原理給我們說了一句名言,假如給我一根杠杆我能撬動地球,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天回到家裏,我很賣弄的和父親說了這句話,他哈哈大笑,身子一動倒立在了牆上,我都懷疑他哪裏來的這種精力,他和我說“小子,你撬動地球還需要杠杆,你爹我現在就舉著地球。”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盡然無言以對。
我和父親都喜歡下象棋,可是仿佛我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下象棋還是他老人家教給我的,還好我不是特別愚鈍,沒過多久我就可以橫行鄉裏了。我人叫我小滑頭,也有人叫我硬頸小子,硬頸的意思就是固執,因為我下棋總是隻有輸贏沒有平局,即使隻剩一兵一卒也要分個高低。
這裏的鄉裏當然不包括我那個老爹,可是他一直很鄙視我這種做法,的確,象棋有些情況是根本不可能贏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平局啊,好吧,你可以說我有病,父親是這麼和我說的“象棋這種本身已經被製定了規則,劃定了條框的遊戲,你身在其中,當然要遵守規則,規則中有平局這種情況,本來一看就不可能贏,你又何必苦苦掙紮呢?”
過了幾年之後,我的棋力又有了漲幅,也接受了父親的說法,確實是那樣的,與其苦苦掙紮還不如再來一盤。可是情況又發生了變化,我和父親的想法居然發生了對調,倒是他像我當年那樣,即使不可能贏的局也要一直堅持著下,我很疑惑問他為什麼,他這樣和我說“規則確實有平局,可是如果我戰勝了和我下棋的人,那規則也就不攻自破了吧,我又怎麼不可能贏呢?”,他真是個狡猾的說客,之後那局他一邊下棋一邊和我絮絮叨叨,我沒法忍受,最後隻好投降,他竟然像個孩子似的笑了“你看,我就說嘛。”
最後一次與他下棋還是不久前,仿佛他真的老了一樣,棋力大不如前,被我殺得毫無反手之力,這絕對不是由於我又進步了,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下棋了。
“老頭,服老了吧,也太癡呆了,這是什麼水平啊。”
“嗬嗬,下贏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在棋盤上。”他這樣回到。
我若有所思,好像他是在和我說什麼,隻是我不太明白,可能老爹遇到了什麼難題?他是一名挖掘工,他是這麼和我說的,可我從來也沒有去工地看過他,我之後是想去看看的,然後就被他指派來到了貴陽。
“如果不贏,你還下棋幹什麼。”
我深刻的記著老爹當時的表情,詫異的看著我,抬手掀翻了棋桌回書房去了,他從不發火的,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而與現在相關的一個故事,也是我在初中時候他給我講的,我記憶深刻的很,我們那時候是不準早戀的,可是父親這個家夥仿佛像是著了魔似的非要給我講這個故事,我當時可是個很懵懂很羞澀很純潔的少年啊!
在湘西一苗族村寨,有兩個孩子兩小無猜,讓我怎麼說我這個老爹,你是在鼓勵我早戀嗎?
男孩兒叫益波,女孩兒叫榜央,兩人青梅竹馬,而且兩家又是世交,從小兩人一起玩耍嬉戲,早就生了愛意,等到十八歲那年,男孩兒終於懇求父親去女孩兒家提親,這是可以料到的,他父親當然同意啊,以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可不料族長的兒子寶熊知道後,也同時提了親,並且給了個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禮金。
本來榜央的父親正常的拒絕益波就好了,可偏偏他十分的貪婪,想要同時得到兩家的禮金。於是就同時答應了兩家的提親,一個女孩兒怎麼可以嫁給兩個人?他想了個非常狠毒的辦法。寶熊家的婚事安排比益波家裏早了一天,可僅僅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