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被人用槍射擊還是在夢中的部落,那個夜晚什麼都看不清,隻能聽得到牆麵的噗噗聲,也不覺得有多恐懼,可是這一次,槍口幾近抵住我的腦門兒,哪裏還能不害怕,隻覺得心跳加速,如同掛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腎上腺激素狂湧,一轉彎,我便狂奔不止,也沒注意密道越來越濕滑地麵,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一隻腳別在了左牆的凹槽裏。腳下吃痛哀嚎一句:“哎呀”,總算是止住了身子,慌忙扭頭看去,黑乎乎的一片,寧九爺並沒有追來,當即放下了心,這才去探查我的腳,隻是紅腫,並無大礙,而眼前的甬道比之外麵卻大有不同。
空氣變得很潮,地麵上間或長著一坨坨青苔,最大的不同便是靠近左牆的地麵上多了如同排水渠的一條溝槽,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用手摸去,溝槽裏隻是潮濕,也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感覺左牆下墊著一層幹枯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心中疑惑,又向右牆摸去,別說是沒有墊東西,就是連凹槽都沒有,心下疑惑更盛了。
再說金發男子一行,一路槍機腳踢,總算超過那些似人非人的東西,也來到了分叉的地方,眾人停住了,隻等金發男子決策,金發男子看向尤金,正是那個開槍射殺阿金的人,這幫人全部都是雇傭來的,不是出自軍隊便是受過訓練,也算精銳,可是尤金不同,他是上麵派下來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的,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心知肚明,尤金是派來看著自己的,在做這種判斷的時候,尤金的意見便極為關鍵。
兩人對視,尤金也不做作,沉聲說道:“兩條路都是通往秘境,既然都通往秘境,就不愁碰不到他們,無非是遲早的問題,為了提高生存率,我建議選一條來走。”眾人都覺的他說的很對,尤其是那個小李子,不住的點頭,金發男子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好像在想著什麼,小李感覺身上像被紮了一針似得泄了氣,藏在了別人身後,正在這時,隻聽密道裏傳來了嗷嗷的叫聲,眾人扭頭,用手電照亮了甬道,片刻後,恐怖的一幕出現了,先前被打倒的那些東西嚎叫著狂奔而來,有的甚至身上都是血肉模糊。
靠後的兩人開槍掃射,可是並沒有什麼作用,一排倒下了後麵的補上來,勢如破竹,空洞的眼眶破爛的臉,仿佛要將他們生吞。
金發男子說道:“他們兩個人並不認識,不可能會走在一起,不管怎麼說,張凡是一定要殺死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有半點兒疏忽,進了秘境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碰不碰得到都難說,與其如此,不如在密道下手,我們分開走。”說著點了五個人和他一起去了左邊的密道,其中就有那個藏在後麵不敢露頭的小李子,尤金也沒多說,帶著其他五人來到了我這一邊,剛到甬道口,便聽到砰的一聲槍響。
兩撥人分開進了甬道,之後,那些東西也是分作兩幫趕來,不知是什麼原理,等到最後一隻竄進來,整個密道都開始了震顫,隻聽撲通一下,像是有什麼機關啟動了一樣,從分叉的地方開始,甬道上方的石塊開始鬆動,一塊塊砸將下來,如同被連著按下的鋼琴琴鍵,依次墜落,每次墜落,總是一具屍體壓的粉身碎骨,如同被榨了汁,血流被擠進了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