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她是死鬼老太婆的女兒(1 / 2)

“目前國內最大的互聯網綜合服務提供商的風雷集團創始人南亭女士,因出席下屬分公司的開業典禮儀式在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搶救無效已證實於11月13日淩晨2時15分去世,享年50歲。據悉南亭匆匆離世未曾留下遺囑,因此超五百億元的遺產分配成謎。日前南亭女士的獨生女兒正在美國求學,一切後事由南亭女士的現任丈夫楚偕先生料理……”

一身黑衣的雁衡陽從機場出來時這則新聞已經播放了數次,不過她仍是停留下來注視液晶電視的畫麵,新聞播得很快轉瞬便換到南方諸省市的暴雨預警。

“衡陽,我們快點回去吧。”身旁同樣的黑衣男子勸道。

雁衡陽點點頭,拖著藍色的大行李箱走出機場,那黑衣男子趕緊跟在她身後。機場外停著數台的士,這個時間正是載客的最好時機,馬上便有司機自動把車開了過來。

“去哪裏。”

“南山路187號。”雁衡陽冷淡地吩咐。

“那可是個富人區喲。”司機頗為驚訝,還特意從車後視鏡中仔細打量雁衡陽和她身旁的男子,能住在南山路的人非富即貴。

雁衡陽沒再答理,她側著頭瞧著窗外,或明或暗的霓虹燈下鵝毛般的雪花紛至遝來,地麵上一大片銀白蔓延開來。這時的天氣很冷,仿如雁衡陽那雙僵滯的眼神,以至身旁的黑衣男子的嘴唇翕動了數次卻始終沒敢打擾她。

黑衣男子放棄地也瞧向了窗外,窗外是從外見過的冷酷世界,盡管嚴寒卻也掩飾不住它喧囂乖張撕殺的本性。

雪下得很大,司機開始咒罵這鬼天氣,征詢地把車速降下來。到達南山路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當司機在187號大鐵柵門前停下車時,一雙眯縫眼奇跡般地睜圓了。雁衡陽並沒有給他有說話的機會,從口袋裏摸出早準備好的兩張票子塞到了車裏。

直到大鐵柵門關閉了許久,年輕的出租車司機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從剛才打開的大門裏顯露出的亭樓一角,那已經富麗到讓他一生難忘。

“小姐。”幾個身著灰色服裝的仆人上來提行李箱。

雁衡陽點著頭回好,走進大廳裏,她四下張望,大廳裏的情形還是和五年前離開的那樣,永遠充滿了詭異的浪漫。在這幢別墅的每個角落,雪白的牆壁,以及高聳的屋頂上都鐫滿了各個神態各異的雪女。

“小姐,你的行李已經放到房中,劉媽已經在廚房準備宵夜,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小女仆怯生生地道。

雁衡陽回過頭,身畔的是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女孩子,粉撲撲的一張臉十分嬌俏,但是麵生得很。“楚偕呢。”

“先生他還沒回來。”小女仆紅著臉囁囁嚅嚅,管家早就和她講過大小姐不太愛說話,性子冷。

“你帶這位先生先去房中休息,把他安排在我的臥室旁邊就行。”雁衡陽轉身和那黑衣男子低語了幾句,便先踏上了樓梯。二樓扶手轉左的最後一間房就是母親的臥室,母親相信風水,坐南朝北,因此臥室的門也要是如此方位。

那扇同樣鐫著雪女的門並沒有關,它虛掩著,於是輕易地便在雁衡陽的手中被推開。

房中的擺設也和五年前一樣,在牆上掛著母親的巨幅油畫像,雁衡陽站在床頭前撫摸著金屬質地的像框,纖長白皙的手指上並沒沾染上灰塵,可見這幅畫像經常被拂拭。

雁衡陽望著畫像出神了。

畫中的母親冷冷的麵龐,高傲的神色,就像一個中世紀的君主那麼威嚴不可逼視,自己僅僅在她的畫像前居然有了臣服的感覺。

寂寥空曠的走廊上傳出兩行雜亂的腳步聲,雁衡陽仍是沉浸在那幅高高在上的畫像中,直到門被咣當的一聲用腳踢開,進來兩個年輕的男女。

雁衡陽迅速地轉過身體,以淡漠的眼神去迎接門口的兩個人,門口的兩個人看到她也是一愣。那女子長得頗為花容月貌,一雙眼睛又大又亮,而且還透出一股媚勁。她整個人都搭在身畔的高大男子身上,貼身的黑色皮衣顯得身材猶為火辣,雁衡陽隻覺得貼在那男人身上的不是個女人,那是一條劇毒能致人死命的響尾蛇。

“楚偕,她是誰呀。你不是說你死鬼老婆還在太平間嗎?怎麼又鑽出個漂亮小妞來,不會是你偷偷養的小情婦吧。”女人依舊摟住身畔男人的脖子媚笑著,竟然還給雁衡陽拋來一個媚眼。

那男人一直凝視著雁衡陽,無視了身上粘貼得有如八爪魚的女人,從他淺灰色的眼眸中淡淡地掠出幾縷笑意。是嘲笑,雁衡陽肯定楚偕在嘲笑自己,她決定以更加輕蔑的眼神回過去。

“哈哈,她是誰?她是死鬼老太婆的女兒。”楚偕笑得很大聲。

那女人馬上湊上去,道:“這麼說來她不是你女兒。”

“我哪來這麼大的女兒。”

兩人一唱一和地,言語中無不夾夾槍帶棒,雁衡陽按捺住怒意道:“楚偕,我媽才去世三天,你馬上讓這個女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