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衡陽推開了周成,向前追了幾步,忽然大聲咳嗽起來,她捂著胸口,大口地喘氣。周成趕上去又扶住她,忽然她就從周成的手上滑到了地上,她仰麵躺在地上,麵色青紫,喘息不停。
殯儀館中的人又都驚呆了,周成呆了兩秒想要去扶起雁衡陽,卻見一條高大的人影已經衝向了雁衡陽。那人抱起雁衡陽快步地衝向了殯儀館的大門口,周成沒有跟上去,他認出了那個人是楚偕。
楚偕將雁衡陽放在車後座上,便心急火燎地向最近的醫院趕去,根據雁衡陽的症狀和檢查診斷很快出來,是花粉過敏引起的哮喘。
經過霧化治療後雁衡陽的哮喘症狀漸漸緩解,但仍是虛弱,她躺上病床沒有說話,隻是眼睜睜地瞧著楚偕。楚偕心知她的意思,便道:“你媽媽的後事有老福照看著,等你好了我陪你去你媽媽的墓地。”
雁衡陽這才放心下來。
楚偕在一旁小聲說話,似乎是自言自語:“真是沒用,花粉也會過敏。不過這樣的話,以後我就不用送花給你,倒省掉了不少錢。”
小氣鬼,雁衡陽在心裏罵開。
門外有人輕輕敲門,楚偕起身去開門,雁衡陽從側開的門縫裏看到了周成儒雅的麵龐,隻是瞬間楚偕閃身出去將門關上。
“周先生,想不到你能找到這裏。”楚偕滿麵微笑,身體將門堵了個半死。
周成有些尷尬,他從管家老福口中得知了雁衡陽所住的醫院,巴巴想要過來瞧她一眼,但是楚偕的架勢好像自己有什麼歹意一樣。他與楚偕相交得不多,但彼此卻是互相敬佩。
“雁小姐情況嚴重嗎?”
“還好,不過她睡著了。”
周成點了點頭,楚偕的意思大約是說自己不必進去,他笑了笑隨意聊了幾句便告辭而去。楚偕凝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了幾句便推開病房的門進去。
“周先生呢。”雁衡陽有些奇怪。
“他聽說你沒事就回去了。”楚偕皮笑肉不笑。
雁衡陽不信,楚偕的表情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想到昨日周成幫助自己,她翻起身從大衣裏麵摸出昨日周成留給自己的紙條,但剛拿到手上楚偕就搶了過去。
他瞧了兩眼,笑道:“我不過是又趕走了一個情敵,你何必急呢。”
“又?”雁衡陽明顯疑惑了。
楚偕知道說漏了嘴,笑嗬嗬道:“好吧,我承認路易也是我趕走的,我給了他一筆錢打發他上路。沒想到周成那個老小子也對你不懷好意,居然在葬禮上公然對你動手動腳,幸好我看得明白。”
雁衡陽聽得無語,楚偕滿嘴胡說八道,周成何時對自己動手動腳,為什麼任何正常的舉動到楚偕的嘴中總是那麼不堪入目。不過周成是贏信立天的總裁,那自己可真有好多問題需要向他討教了,雁衡陽為認識周成感到慶幸。
忽然門被推開,一身白衣的護士冷著臉進來望著楚偕道:“請保持安靜,病人需要休息。”說完衣角擺起便轉身出去。
瞧著楚偕吃鱉的臭臉雁衡陽差點喜極而泣,總算有人能理解自己的苦惱了,如果不是身體太過虛弱,雁衡陽真恨不得起身追上那護士好好地訴說衷腸。
被護士教訓後的楚偕果然安靜了許多,坐在病床前拿著一支筆不知在紙上劃些什麼,雁衡陽偶爾能看到他奸笑的嘴角,和不懷好意的眼神。
疲倦中雁衡陽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楚偕不在病房裏,外麵有細小的竊竊笑聲,雁衡陽估計楚偕大概又在和哪個小妞打情罵俏。側著翻了個身,發現手心裏捏著一張折成四方的紙。
雁衡陽將紙從被子裏拿出來,借著病房內明亮的燈光一瞧不禁滿臉通紅,原來這是一幅自己的裸|體畫像。雖然隻是用鉛筆勾勒出的線條,但是麵目間卻像極了自己,尤其是自己嗔怒的神情,被畫得惟妙惟像。但令人氣惱的是,這幅畫像畫得極其下作,不僅將乳峰給勾出來,而且就連身體隱私的部位也難逃暴露。
這個下流的楚偕,雁衡陽暗想要將偷拍的視頻中的楚偕經過處理後截下來,然後製作出一套裸|體寫真集發到公司的網站。
雁衡陽將手中的紙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