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堂的休息室,你來找我吧,我不能出去。”
朱秋華馬上答應。
十分鍾後朱秋華出現在雁衡陽的麵前,她拉著雁衡陽打量,嗬嗬地笑道:“衡陽,你現在真是傾國傾城,就連我這個女人都動心了,恨不得把你打包回家。”
雁衡陽臉紅得厲害,怎麼朱秋華說話也這麼口沒遮攔了。
“剛才我在教堂還看見你繼父了,真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啊,看見他和一群富商談笑,那神情真有一股雲淡風輕的感覺。我家炎炎小丫頭還偷偷問我,你繼父是不是新郎,她說新郎好好看。”
雁衡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但瞧見旁邊小紅忙神色恢複如初,但朱秋華仍沒意識到,喋喋不休。
“我說不是,然後把你家的那位指給她看,炎炎居然說那是新娘的父親,還怪我騙她。哈哈,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秋華姐,你認為我這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她苦笑,明亮的眼眸忽然暗下來。
朱秋華握著她的手,道:“這種事不經曆過怎麼知道是否錯誤。”
她默不作聲,怔怔地瞧著窗外,外麵雪在飄。“如果現在能去一個溫暖的地方。”她低聲嘀咕。
朱秋華麵色忽嚴肅起來,雁衡陽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新娘該有的,她應該拉著自己高談闊論她的幸福才對,而不是這樣神思恍惚。“你後悔嫁給周成了?”她試探地問出。
雁衡陽猛然一驚,接觸到朱秋華疑惑的眼眸,忙道:“沒有。”或許心裏是有動搖,但還不到悔婚的地步。她摸著左手中指和大拇指的兩枚戒指,這兩枚戒指是林小花送給她的,其中一隻因為是夫戒比較大,她隻能戴在大拇指上。
外麵激蕩人心的《結婚進行曲》開始奏響,婚禮已經正式開始,朱秋華向她點點頭便退出門外。
長長的麵紗蓋下來,遮擋住她所有的憂思和猶豫,這個節骨眼任是誰也不能反悔。小紅扶著她起身出門,楚偕春風滿麵站在外麵。
“你來做什麼。”
“把你交給周成,這件事我還真不想做,要不是有這個禮節。”
婚禮上必須要由新娘的長輩挽著新娘進入教堂,並親手把新娘交給新郎。楚偕雖是這麼說但麵上沒有半點不情願,挽起雁衡陽的手臂優雅地進入教堂的正門。
教堂的門緩緩地打開,雁衡陽沐浴著聖潔的燈光踏上從法國進口的紅地毯。地毯上放置著花童走過時撒下的各種幹花瓣,白玫瑰,紅玫瑰,藍玫瑰,等等。幹花不同鮮花馥鬱的濃香,清淡高雅的清香將婚禮的品味提升無形的層次。
周成站在前麵。
她從人群中過,仿佛王室高貴的公主,透過薄薄透明的頭紗能瞧清她嘴角優雅而隨意的笑容。複古的高貴,複古的典雅,複古的女人,她的美麗在一片溫暖的雪中綻放。
遐想和驚豔,此外別無他詞可形容。
“衡陽。”周成瞧著走到麵前的兩個人。
楚偕意料外的沒有履行自己該盡的職責,從紳士般挽著雁衡陽的手臂不知不覺中變成握住她的手,周成瞧著那握起來的雙手略微蹙起眉頭。但是他沒說什麼,仍是微笑。
雁衡陽也看著楚偕,現在這時候楚偕該把自己交給周成功成身退,至於楚偕什麼時候握住自己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試著掙脫,但是那隻大手握得更緊,把自己的手整個地包裹在他的手心。
冰冷的手被他握著竟生出些暖意。
楚偕瞧著她笑起來,終於將她的手放到周成伸出的大手中。“周成,我把衡陽交給你,好好照顧她。”
“謝謝。”周成微笑點頭。
雁衡陽看著自己的手被轉到另一隻溫暖的手中,周成的手不同於楚偕,周成的手比較肉感,而楚偕的手明顯骨骼分明,當他生氣的時候手背的血管會一根根地賁張跳出來,那樣他就會恨不得把自己掐死才好。
可是以後,恐怕自己再也不會惹楚偕生氣吧。此時她突然想回頭去看一眼,看他現在哪個角落用淺灰色的眼眸注視她,看他嘴角邊輕佻的笑容。
隻是不能回頭,這個時候是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