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楊帆是高中時認識的,其實他的父母跟我和羅憶珊的父母都在同一個單位上班,我們都同住在一個大院裏,隻因為他是男生,因此,我們都很少有交集。我跟楊帆真正認識是高一期末考試結束以後,記得那天天氣晴朗,考試結束後,我一個人回家,從學校到我們家走大路的話,需要繞一個大圈,那天我為了抄近路就從木工廠走回家,從木工廠抄近路回家的話可以近很多,考完試就放假了,我很開心!總算可以歇一歇啦!於是,我哼著小曲一蹦一跳地走回家。木工廠,怎麼說呢,我們那個時代,似乎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一套係統,不論從小到大的東西都有生產,小到一顆螺絲釘,大到一輛汽車,似乎都能生產出來!我們家旁邊就有一個木工廠,那時我們一群小夥伴就把木工廠當成了“遊樂場”!因為可以供我們玩耍的地方實在不多!那天我從木工廠走過,一群小孩在一堆一堆的壘好的原木上玩耍。這是在從前,要是換了現在怎麼可能?這可是很危險的舉動,木工廠有鐵軌鏈接,火車把一根一根的原木拉進廠區,然後,整齊的堆放在鐵軌旁邊備用,由於原木間原本就有間隙,稍不注意原木就會滾落下來,是安全隱患!我們那時候似乎沒那麼多的講究,屁大點地方都玩得不亦樂乎!什麼過家家呀!捉迷藏呀!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好玩的!哪像現在的小孩,一家就隻一個!寶貝似的,父母們都太過於擔心小孩的安危!那天我跟往常一樣抄近路從木工廠回家,其實母親並不希望我從這條道回家,就算繞遠路都希望我從大路走!因為木工廠那條路有一段特別僻靜,母親擔心我,怕我出事!不讓我走!孩子對父母從來似乎都有些逆反,你不讓我走,我偏走!現在我知道父母為什麼擔心自己!回過頭來想想,真的很不應該!那天我一個人從木工廠走,有一群小孩在木工廠堆放的原木上玩耍,我也沒太注意,顧自走著,突然間有孩子大喊:“不好啦!”我沒理會,還是顧自走著,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勁,等我扭頭一看:“不好!”一個小男孩從一根原木上跌落下來,還有一根原木跟著滾落下來,我心喊不好!我趕緊回身去救那個小男孩,我一把抱住那個跌落的小男孩,人是接住了,但是,我的左腳被滾落下來的原木給壓住了,當時並不是很疼!小男孩得救了,爬起來定了定神,咧嘴衝我一樂,轉身爬起來跑了!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腳被原木給壓住了,鑽心的痛!疼痛沿著我的左腳背一直竄到了我的心!我一時間竟感覺喘不過氣來!有種窒息的感覺!疼得讓我窒息!我仰麵望著蔚藍的天空,疼痛使我無力推開壓在左腳上的原木,任憑我怎麼用力,我都無法推開它!我漸漸的絕望了,這時,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一個人,剛才還熱鬧異常的“遊樂場”瞬間變成了一個“寂靜嶺”!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眼前模糊看到一個大男孩走到我麵前蹲下關切地對我說:“沒事的!我馬上救你出來!”說完,他找來一根拖把粗細的木棍當作撬棍,把壓在我腳背上的原木給撬開了,把我的腳解救了出來。這時我才看清這個男孩的長相,他是個帥氣陽光的大男孩,大大的眼睛,睫毛長長的。“你現在好些了嗎?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要不直接去醫院?”他焦急道。我說:“還是回家吧!我想媽媽!”撲哧,“嗬嗬,你不會吧!這麼大的姑娘了,還想媽媽?”他笑道。我強忍疼痛,不想跟他鬥嘴,“那送我回家吧!我家就住在勘探隊宿舍大院。”我道。“哦,我們家也住在那裏呀!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呀?”他驚訝道。我沒好氣道:“我還沒見過你呢?好了,扶我起來呀!”“哦。”他應道。就這樣他攙扶著我一步一步地往家的方向挪,我的腳實在太疼啦!走了一回他對我說道:“看你這樣,還是我來背你吧!”“不用!我可以!”我倔強道。又走了一陣,我實在撐不住了:“我們休息一下吧?我走不動了!”他看了看我,二話沒說,背起我就走,把我的書包掛在脖子上:“我說你呀!就別死撐啦!”我起初還不願意,但是,他背著我是要比自己走舒服多了!出了木工廠,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看著我們指指點點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放我下來吧?”他很善解人意:“不用管他們說什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心裏頓時暖暖的:“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我叫楊帆!我們是一個中學的!隻是你平時不理我們這些草民罷了,美女!”他喘著氣道。我的臉騰地紅了:“怎麼會?對了,謝謝你救我,我叫李蜜,高一(二)班。”“我在三班!”他回道。就這樣我們認識了,高中三年,我們是同學,同時也是“地下戀人”。大學我們都到外地去了,隻有假期才能見麵,期間我們隻有靠通信。大學畢業後,我們相約一起回到昆明找工作,我們到了不同的公司,很快公司派我到上海學習半年,可回來後的一切,讓我無法接受,他結婚了!我痛苦不已!我知道他結婚的消息是羅憶珊告訴我的,那一夜,我們買了啤酒爬到房頂上喝了一夜!這時,飛機內空姐廣播的聲音把我從回憶裏拉了回來:“各位乘客,曼穀素萬納普機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