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跟你一組的。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問勝子也可以。但他那個人工作還行。就是嘴上廢話多,願意開玩笑。”紅姐視線瞅著工作台說。
一車間的工作就是做家具的第一道工序,把許多的小木板按照不同的尺寸規格和質量,分成不同的等級,再標記上各種符號。對各個步驟的先後順序,趙青桐很快就理清了頭緒,他把平日媽媽對他嘮叨的處事哲學翻檢出來,並在工作中付諸實踐,發現還真是受益良多。雖然很多工作他還無法獨立完成,但在聽到有位大姐跟別人談笑著說“這小夥子腦瓜挺聰明,手也勤快,長得也俊”時,趙青桐心裏有了一點小歡喜,一種被人認可的虛榮。
工作了兩天,凡是主動跟趙青桐說話的同事,幾乎都能一下子叫出‘趙青桐’這個名字。起初他還有點詫異,然而兩天來感受到新集體裏愛說愛笑,愛聊愛鬧的風氣,自己短時間內廣為人知也就不足為奇。隻是許多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但他卻很難將別人的名字一一對號入座。他能夠叫出名字的,除了第一天跟他主動說話又愛開玩笑的穀凱勝,身上總有香粉氣味的紅姐,第三個人就是不跟他在同一組的董大姐。對董大姐的印象深刻,首先是因為他發現眾多關注他的目光裏,董大姐為最。喜歡在別人麵前誇讚趙青桐的人,也同樣是董大姐為最。紅姐告訴他:董大姐是車間裏年齡最大的人,已經40歲出頭了。而她又有些顯老,個子不高,很胖,臃臃腫腫的,看著像快50歲的人。所以大夥都比較尊敬她。董大姐早年喪夫,自己一個人把一個姑娘拉扯大。算得上一個女強人了。多年來董大姐一直未再改嫁。卻經常幫別人牽線搭橋做紅娘。同組的女孩小翠,就是董大姐從中介紹,最後嫁給了三車間的一個編程員。
董大姐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很愛說。趙青桐來這裏兩天,董大姐就經常主動跟他說話。問了他的家庭,以前的工作情況。王城強半開玩笑的跟趙青桐說,保不準董大姐關注他的原因是想讓他做自己的倒插門女婿呢!趙青桐不置可否。
第三天的下午,趙青桐跟同事們一邊幹活,一邊說著話。勝子的腳不小心被一塊從案台上掉落的木板砸中了。但不太嚴重。還能堅持工作。隻是走路一瘸一拐的。肇事者是一個叫做李曉暖的年輕女孩。趙青桐看那女孩大概比自己年齡還小,圓圓的小臉,給人的感覺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暖暖的。勝子因為這一砸,並未顯出多大痛苦。反而是更加活躍起來,故意一瘸一拐的挨著李曉暖並肩走路。因為一顛一跛,左右搖晃的肩膀就故意靠向李曉暖。
“哎呦哎呦,這腳這個疼啊!曉暖你倒是扶著點兒哥呀!”他裝著痛苦的表情,那樣子既滑稽又好笑。
李曉暖本來因為弄傷了勝子的腳而感到很是抱歉。但他的這一舉動卻引來了大家夥注意的目光。她看到很多人都在竊笑,臉上熱辣辣的。本來想就勢扶他一把,現在卻很堅決的躲開了。又是紅姐第一個打抱不平:“勝子你別裝了!你本來就長個匪樣。現在還想打劫人家良家婦···,啊良家少女咋地!”說完,紅姐自己先笑了起來。
周圍關注的的同事都竊竊笑起來。此時從勝子後麵走過來一個胖胖的姑娘,那身材幾乎可以把勝子裝進去。她就是董大姐做過紅娘的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