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南方正花滿枝頭。而北方剛剛冰雪消融。隻是幾個晴朗的天氣,人們信以為真的脫去了厚厚的冬衣,卻在幾場不曾預料的降溫之後,再次領略了春寒的料峭。這忽冷忽熱的突襲之下,使許多人都毫無防備的感冒了。這幾日趙青桐就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如這多變的天氣一樣,時常感到忽冷忽熱的。而比他還嚴重的是何清馨,幾日來總是輕咳不止,頭重腳輕。終於使她在發了一場高燒之後,一連請了三天假回家養病。
這天趙青桐也感到自己額頭有些熱。因為怕自己扛不過這場病而重蹈了何清馨的覆轍,於是準備下班後去診所掛一個點滴。趙青桐上班工作的病懨懨,被一向關心她的紅姐看在眼裏。更被李曉暖疼在心裏。工作的間隙裏,紅姐給趙青桐拿來了一小袋安瑞克,看著他吃下去後,又囑咐他下班去掛個點滴。趙青桐表示已經想好下班就去診所了。
下班後,李曉暖一直要陪著趙青桐去診所掛點滴。趙青桐勸她放心的回家去,她不聽,仿佛隻有陪在他身邊才可使自己減輕一些擔心。趙青桐理解她的心情,也就不再勸止,隻是說等掛上點滴了她就可以回家了。兩人先隨便找了家麵館吃了晚餐,趙青桐雖沒胃口,但怕李曉暖擔心,還是勉強吃完了自己的一碗麵。吃完飯,兩人就來到小區裏的一家診所。位置恰好在霍班長離職聚餐的那家酒店旁邊。麵積雖不大,但一進診所,整個診室裏已經有了許多的患者,或坐或躺的都是掛著吊瓶在輸液。趙青桐用眼睛巡視了一圈,看看有沒有空的位置。視線卻不期而遇的與一個人撞在一起——何清馨。她一個人躺在診室最裏麵的床上,頭頂的架子上正掛著吊瓶。此時帶著微笑向兩人投來目光。兩人走到她所在的地方。李曉暖先說:“真巧,何姐。你也在這裏。”
何清馨說:“是啊,咱們真是同病相憐。趙青桐也來打點滴嗎?”
趙青桐說:“是啊!她來陪我的,我也發燒了。再不來估計也得請假了。你怎麼樣,好些了嗎?”
何清馨回答:“昨天已經點過一個了。明天還得再來一個。好很多了,不那麼咳嗽了。”
趙青桐回頭環顧左右,看看是否還有空的床位。不巧的是此時的診所靜靜近乎人滿為患,多數的床上都是坐著兩到三人。而唯一寬敞的地方也就剩了何清馨所在的這張床了。何清馨見此情景,說道:“你去讓醫生看看,一會兒就在我這張床上點滴吧!”
趙青桐去找醫生看了自己的病情,醫生沒有太多思索的建議直接輸液。等輸液瓶剛剛掛起來的時候,趙青桐就建議李曉暖回家去,這時她又不聽勸阻的要出去買點水果。趙青桐雖無奈,卻也隻能默默的享受著受人關心的感動。李曉暖走後,何清馨斜倚在床頭,趙青桐坐在床沿上,何清馨說:“你真幸福。李曉暖很關心你。”
一個幸福的詞彙,讓趙青桐自然而然的想到她那不太幸福的婚姻。此刻他有李曉暖來噓寒問暖,而她似乎隻是孤單的一人來此輸液。他的第一念頭,想問問她的老公是否來陪她?可話到嘴邊,卻又無緣無故的咽了回去。隻是說:“你們女人都比較心細吧!我這就是個頭疼感冒,算不得什麼大事。我自己都沒怎麼當回事!”
何清馨說:“有人關心就是種幸福。這一點可能女人比男人體會得更深。”說完,臉上掠過一絲陰鬱。仿佛自己無心的話卻觸碰了自己的的傷疤。
趙青桐看出了這種變化,隻是不知該怎樣勸解,於是把話題轉到自己的身上說:“或許吧,我對這些沒深想過。可見我是一個比較粗心的人。不懂得關心別人。”
何清馨說:“有的女人會喜歡粗心的男人。但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不關心自己的男人。”
兩人在公司工作時很少談論這樣的話題,此時的何清馨也與往常不太一樣。但這些問題趙青桐或許經驗太少,因此不知該怎樣回答。隻是說了一句‘或許吧!’,之後就隨著其他的人的目光盯著電視機看。其實他也無心去看,隻覺得不想去跟何清馨探討生活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