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演示教官和教員之間的對打,教官並不算太高,堪堪一米七的個子,身後的幾個教練員都是一米八幾左右,但是我清楚的記得那教官在沒有任何熱身的情況下猛地躍起,黑色的軍靴瞬間就像教練員的麵門招呼過去,那教練員反應也不慢,右腿迅速的後腿半步,身子半躬,雙手交叉擋在臉前,標準的防禦姿勢!
“砰”的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打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上,教練員噔噔噔的後退了三步,甩了甩胳膊,微微皺眉,要知道,軍靴的材質可不比一般的靴子,你拿到鋼板上敲擊甚至能聽出金屬撞擊的沉悶感,若是換了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小學員,這一格擋下來,絕對要躺上三天拿不起來筷子。當然這些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另一教練員在教官身後,這時候順勢欺近,一隻手肘狠狠的勒著教官的脖子,同時右腿狠狠的撞向教官的腿彎處,但是這教官下盤極其的穩當,兩隻腿像是焊在了水泥路上的石柱一樣,任憑身後的教練員如何使勁,竟也無法撼動他下盤分毫!
“喝!”
僵持了不到兩秒鍾,教官驟然發力,我看到他的腰微微一扭,左手順勢後仰,抓住教練員的腰帶,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竟硬生生的把他摔出去一米多遠!那教練員也不是吃素的,借力一個後空翻,穩穩的站住了腳。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但是卻讓我們這些人看的目瞪口呆,我更是驚訝,相信很多人都在電視裏看過不少武俠片,那些華麗的動作看的都是讓人眼花繚亂,但是,記住,真正的功夫,都是最簡單而且最有殺傷力的!
後來教官和我們開會的時候,無意間說起了自己的過往,他自己當兵已經十二年了,有四年的時間上過戰場,他的肩胛骨處有一顆彈孔,聽說是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來的,後來年紀大了,多年的軍旅也留下了不少了勞傷,於是就回到家鄉,在我們這個大學開設了一個武術社團,用他的話說就是,我上戰場現在是不行了,但是調教你們這些小屁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有趣的是,當我向教官問起那幾個教練員的時候,教官笑了一聲,說那幾個小子,不過是我帶出來的新兵蛋子,而我和教練員說起教官的時候,他們也帶著邪性的笑了笑,那個家夥,是個老兵油子。
在這幾個奇葩組合的帶領下,我在武協一呆就是四年,不得不說,軍人就是軍人,即使退伍了,也能看得出來他們的鋼鐵紀律,每天晚上一下課,我們局開始集中訓練,開始是抱著學校長跑三圈,我們的學校總體來說還是蠻大的,從寢室出去上課還要坐公交車,跑完回來就是俯臥撐,紮馬步,壓腿,雙截棍,形式層出不窮,第一天晚上,就有幾個學院當場吐了,甚至還有暈倒的,所以堅持到四年來的人並不多,從最初的幾百個,到最後隻剩下不到十人,我算其中一個,其實我當初也不止一次的萌生退意,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誰年少的時候沒有一個軍人夢!
想起那些風雨中跑步呐喊的我們,那些回到寢室連脫毛衣手都抬不起來的日子,那段右腿受傷走到哪兒都一瘸一拐的日子,我覺得,這是我大學四年最歡樂的時光了吧!那個教官,也是除了父親之外,我最敬畏的男人!
當然,這些事情,我很少向外人說起。
毛爺爺不是說過一句老話,做人要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從這一點而上來說,我簡直貫穿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理論的陽光好青年!
第五章南京,我來了
去衛生間的時候,心情有些煩躁,去了南京,我是一個人孤立無援,要憑借著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說起來確實豪情壯誌,但是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知道那是何其的艱辛,我自恃有才華,但是這個世界有才華的人多了去了,說句難聽的,我楊葉又算老幾!
至於王軍,且不說他是好是壞,我在心底,是不想投奔任何一個人的,我的路,我要自己走出來,哪怕我去了隻是刷刷盤子,從服務生做起,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摸了摸懷裏的煙,想到高鐵上不允許抽煙,也就作罷。
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隨口說了句對不起,但是那男人卻一把抓住了我,在我詫異的眼神中,他友善的笑了笑,“小夥子,別誤會,我沒有什麼惡意。”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四十多歲左右,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有些禿頭,背著一個舊式的皮包,但是眼神中若有若無的閃過幾絲狡黠的神色,沒等我開口,那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小夥子,第一次來南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