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果不出所料,是多爾袞。他的聲音我已經能夠完全分辨了,還有他身上特有的氣味也慢慢熟悉了。
“王爺怎麼來這了,宴席應該才剛剛開始吧。”多爾袞這樣離開就不怕多鐸命人四處找他嗎。
“怎麼?又叫王爺了?”多爾袞坐在我身邊有些輕笑。
我不自在地想旁邊挪了挪,正好靠在一棵柳樹下,隻是這個時節,這還是一棵光禿的樹幹。
多爾袞沒有理會我的行為,坐在原地沒有動:“還是那麼怕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現在究竟是怕他,還是敬畏他,或者還是習慣性地想要躲著他。
與多鐸的純粹不同,多爾袞的每一個行為都讓我猜不透他的目的,我沒有辦法完全相信他,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又好像幫我了不少,我撫摸脖子,對他的感激又湧了上來,心裏一陣暖。放下手時感覺到胸前硬硬的東西,連忙拿了出來向多爾袞替去。
“那個,謝謝你。”
多爾袞接過金牌別在腰間,沒有看我,聲音平靜地傳來:“安排得挺不錯。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沒想到你還彈得一手好琴。”
我一聽不由地呆住了身子,明白他指的是剛剛表演。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我在做什麼!我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明知一切還縱容我這樣做,甚至連金牌都能輕易交給我。想要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他輕笑:“在軍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這下我連詫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瞞住多爾袞,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看戲,我一個人忙活了這麼久,我盡力去做好這些,他卻坐觀我的忙碌。
一種憤怒油然而生,剛剛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這下又徹底毀滅,多爾袞根本就是在耍我。在他眼裏我就好像在唱戲,表演一出劇供他觀賞罷了。
憤然站起,對著多爾袞我卻罵不出一個字。我咬住嘴唇,壓住怒火:“奴婢得罪了。”然後轉身走掉。
隻跨了兩步,一股力量我把往回拽了去,緊接著身子就撞上了樹幹,眼前一黑,多爾袞已經在我眼前了。
他抓著我的手臂把我抵在樹幹上,眼裏有些嘲弄,我掙紮了會,沒有任何作用,隻好撇過頭不去看他:“還請王爺放開奴婢,免得髒了您的手。”
手臂上傳來陣陣地疼痛,多爾袞的加大了握住我的手的力氣,我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感覺到濕熱的呼氣,我轉過頭與越來越靠近的多爾袞撞上了鼻梁,本能地想要伸手揉,手臂卻還是被死死地鉗住。
我不滿地瞪著他,他卻一臉無所謂,看著我歪起一邊嘴角,臉上竟然帶著抹邪魅。
本來應該生氣的我看到這樣的心跳開始加速,臉上也有些發熱,羞怒地再一次撇過頭。多爾袞究竟想要做什麼!我也太不爭氣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夠覺得羞澀!
“以後不要在我眼底做動作,想要做什麼大可以直接說明,我都會應允你的。”多爾袞的聲音有些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