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線妖嬈的女子,或手持,或將小鼓置於苗條的腰間,旋轉回環,大紅的裙裾快速飛轉,靈動若山野之狐,妖豔無比,臂上珠寶爭輝,一時各國使臣都驚呆了,沒想到胡國還有如此國色天香道德美女,都看得興起,酒到杯幹.
蘭娣卻懶懶,轉頭看淩刃昏昏欲睡,捅捅他:"喂,看美女阿"
後者悶悶地嗯了一聲,頭都懶得抬
耶律洪元看出二人興致缺缺,揮揮手,一幹美女退下.
"貴客想必看慣了這類歌舞,來人,把本王的美人請來舞上 一曲助興"他站起來炫耀似的大喝,轉過身時得意地看了大皇子一眼,初為人婦的公主在看到後者臉色迅速暗下去
"二皇子什麼時候新晉了美人?我等一定要好好看看"一賓客奉承到
"不久不久"顯然很受用他的話,還是加了句"比起公主可是差遠了"
公主害羞地低下頭,對於容貌,她一向極為自信,自幼她便極其出色,是邊疆第一美人
隱隱細樂傳來,卻是江南的絲弦,悱惻纏綿,動人心魄,蘭娣隱隱感覺到什麼,看到款款行來的人低聲驚呼,就連淩刃也睜開了眼,
是扇兒!!!!!!!
淩刃不著痕跡地拍了拍蘭娣的肩,示意她要鎮定
一定是扇兒沒錯,盡管她此時已將挽起的秀發放下,編成無數長辮,妝容也依著當下胡國的流行,墜著明珠,點著明豔的紅,腰間纏著無數碎鑽鑲嵌的銀飄帶,美麗不可方物,但那輕盈的步法,雪臂舒展時的掌風,優雅的長袖揮舞,決計是扇兒無疑,但她看到自己卻沒有一點反應,讓蘭娣產生了一絲懷疑.
耶律洪元盯著蘭娣臉色,卻見她活了活手腕"這麼好的歌舞,看得我也手癢,也獻個醜唄"
眾人皆驚,知曉她是女人時已大吃一驚,卻不知蘭娣還會舞
微微一笑,回身抽出淩刃佩戴的寶劍,眾人皆驚,幾個護衛更是直接擋在了二皇子麵前,就連淩刃的臉色也變了變,她手上舊傷未愈,不宜舞劍,萬一。。。卻已晚了。
利落的翻身,寬闊的場地立刻遍是清素之氣,泠泠如月下洌冽的寒,斜斜刺出,隨即手腕翻轉,無數劍花綻放,幾可灼傷人目。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如果扇兒的舞稱的上極品的話,那蘭娣的劍便是一個奇跡,碩大的廳堂內不聞人聲,一個國家的使臣很大逆不道地抓著自家少主的衣服,“呲----”那華美的衫子終於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尚無察覺的當事人被狠狠拍了;冷師爺嘴裏叼著的肉掉到了舒未的酒杯裏,舒未杯中的酒直接合在前麵阿泰背上,話說阿泰正張大了嘴看自家老大舞劍,突然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嚇得一下子跌到地上,三魂丟了七魄,無比狼狽。
各國樂師都集中在後方,可謂人才濟濟,當蘭娣回身翻飛的時候,清冽的簫聲揚起,為劍舞注入了剛硬的骨架,隨即,空靈的琴聲緊隨,飄逸飛揚,蘭娣身形一頓,劍法稍變,與琴與簫聲相通相容,越發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仿若空中野鶴般舒展自如,一群人,就連同為女人的公主,也不能不被吸引。
在眾人的驚歎聲中,淩刃身旁的少將驚詫的盯著自家將軍越來越黑的臉,隨即躍起,眾人一陣叫好,以為二人要共舞一場,卻不料淩刃微微隔空施力,蘭娣手中寶劍即被震落,反手一揮,劍即飛入遠處的劍硝,“打擾大家,右相身體不適,不宜過勞”低頭一邊將她滲血的右掌護起來,一邊低吼“手不想要了!”眾人不由失望。
“我沒事的,你回去唄”看著一直黑著臉盯住自己的淩大將軍,蘭娣邊讓舒未包紮邊害怕地看著他,生怕他發起火來把周圍的人收拾一遍。
"嗯,"悶悶地應一聲,卻不動。蘭娣不敢再說什麼,生怕惹到這尊大神,訕訕息了聲讓舒未繼續,突然“嘶——”蘭娣突然忍不住叫出聲,光潔的額頭冒出汗珠,“怎麼了?”淩刃立刻飛身向前,“相爺的傷口裂開了,需要用這種草藥清洗,疼是正常反應”舒未忙解釋,笑話,惹到了這位爺可不像京城裏那位不死也得脫層皮。
"活該,"硬硬跑出兩個字,淩刃大步離開。
舉著像粽子一樣的右手,蘭娣認命地歎口氣,左手揮開鴿子,頂出紙條,臉色立刻鄭重起來,上麵娟秀地字體‘放心,’隨即跟著掌握的一係列消息,包括兩個皇子的爭鬥,以及幾股主要力量的交鋒,陷入思考謀劃之中,不覺夜色已深。
燒毀紙條之後,蘭娣靜靜地坐在窗前好久,終於深深地吸了口氣,打開窗子,窗外不知什麼時候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塞外的雨漸漸夾雜了風,陣陣寒氣撲麵而來,她卻好像沒有知覺,按住窗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顫抖,喃喃“扇兒,你真傻,太危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