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蘭娣誠心道謝."有什麼我可以幫到的?如果蘭相不介意,可以跟我說說,放心,我嘴巴一向很嚴"."如果有一個自己很信任的人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利用自己,我是否應該將他徹底遺忘?""利用?這個詞很奇妙,每個人都不喜歡,但每個人都在被它糾纏,甚至說一個人的利用價值越高,他就越受歡迎,至於拋棄,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正如理會越辯越明,拋棄,有時隻是回避"國師說話時看著蘭娣的眼睛,眼神溫和."那我....""蘭相,不要逃避,你心裏明白自己想怎麼做"國師的話如香一般清冷,卻讓蘭娣出奇地平靜下來,做些什麼,是的,不甘心,所以要做些什麼.蘭娣的眼微微閉上,胡人國師並不打擾,隻靜靜等待.等她再次睜開眼,眼神裏多了一些勇敢,"可以跟我說說兩國商業上的往來嗎?"國師愣了下,然後像看懂了些什麼"當然"越聽越驚詫,如此大工程的生意往來,如此精密的安排,各個地方的配合,還有極高的成品質量,看來錦貂真是絕頂高人身藏不漏啊.第二日的貿易交流的酒席,蘭娣作為右相,毫無懸念與會列席,錦貂一身紅衣,卻並不紮眼,仿佛隻是一個小角色,看到蘭娣,不由微微一愣,端著酒杯坐在一個角落靜靜地看.她著一身相衣,大大方方坐在最上麵,對所有來人細心周到:精心安排各色表演,美麗的少女在衣外著好幾層薄透的紗衣,端出最香的龍井,筵席上是中原各具特色的穀物,美酒佳肴,用各色精巧器皿乘著,這,分明就是華麗麗的誘惑.錦貂第一次見到如此完美地掌控著全局的蘭娣:史官,樂師,茶農,繡娘.....所有人都恰到好處地出現,衝擊著所有胡國商人高官的視線,讓他們無比向往著中原的生活,甚至,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親自來到撫琴一曲助興,而後拿著沒見過的小玩意歡天喜地地回宮.如此筵席,早已超出了它原本的意義,這樣徹底這樣開放的漂亮姿態,如同她的為人,不拒絕一切陌生,因為有這個底氣與自信,所以永遠可以笑對一切.“蘭相!”為首的人打著招呼,又一群人進來,洪逸塵?他來幹嗎?錦貂看到好友熟絡地同蘭娣說笑,皺了皺眉,一眼掃到後麵,不由倒抽一口氣,這,這怎麼回事?一次商宴竟然驚動了這麼多武林裏響當當的人物!看著那小子深情款款地看著蘭娣,而蘭娣熱情的將他們介紹給各路人馬,錦貂的臉色更黑了,她護短的程度一向不是一點兩點,以前沒感覺,現在她對別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第一次錦貂,把手下各路人馬的彙報扔在一邊,看著她笑語盈盈麵對各種疑問甚至挑撥,從容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不由一陣心疼,知道已經沒有資格理直氣壯為她擋酒,但看她喝得麵不改色不由怒火上升"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非要喝醉才安心?"轉眼看見鴻逸塵那小子按下酒杯,開玩笑似的代她手法,更加不爽,小蓮見主子這樣,無奈地搖搖頭.她一直堅持將最後一批客人安排送走,才累的很沒形象地癱坐在椅上休息,舒未被將軍府上的人接走,蘭娣直接揮手讓其餘幾人先走,婉言拒絕了鴻盟主的好心相送,告訴自己府裏讓轎子來接,然後趴在桌子上休息."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錦貂搖搖頭,讓小蓮先回去,看來她喝得不少,難受得直皺眉,稍稍平覆一下心情,走上去倒水給她,剛扶起她的肩便被她一把抓住"什麼人!"看到是他,倒是立刻放了手,揉揉眼睛“原來是做夢”,然後趴下繼續睡。錦貂哭笑不得。
再次把茶遞給她的時候她卻突然生氣地一把掀了茶碗,氣勢洶洶地站起來“幹嗎老這樣,做夢也不放過我,想幹嗎?”錦貂不答話,隻靜靜地看著他,輕聲說:“對不起”一如往日的溫柔。她卻突然受不了地哭起來,咽不成聲“幹嗎老是這樣出現?我是那麼想要忘記你,那麼地努力想要忘記。。。。”
錦貂不語,就那麼靜靜地站著,蘭娣在他的眼裏漸漸沉沉睡去,自己一向冰封的心似點點滴滴融化,隻覺現實安穩,一切安好。
相府的人來的很快,閻森甚至沒等轎子來到就仗著輕功飛了過來,見她沒事才舒了口氣,斜了一眼錦貂“相爺這我會送回家,不勞公子費心了”
“我看著她走”錦貂苦笑“別,我們可受不起,您還是請回吧,我們右相心軟,我們卻不能看著她再被白白欺負了去”閻森還在為蘭娣憤憤不平。不一會兒右相府的人到了,卻是四名帶刀名捕,抬著轎子像飛一般到了,還跟著一名走的飛快地大娘。見到了他隻當沒看見,大娘小心翼翼地把蘭娣抱到轎子裏,四個人毫不費力地將轎抬起,錦貂站在一旁,第一次感覺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