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這才入夢初醒,在微微猶豫了片刻後,這才緩緩說道:“本次作戰,曆時三十二天,卡斯特損失七萬人,楚軒轅損失九萬五千人並被攻破中軍大帳。卡斯特勝……”
九萬五千人?
卡斯特微微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桌上的地圖。他和楚軒轅之間的陣線已經被完全探明,但卻沒有發現那五千人在哪裏……
難道是他藏在後方的預備隊,結果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我攻陷了中軍大帳?或者說……或者說是他慌了手腳,莫名其妙地調集自己的部隊把這五千人幹掉了?
卡斯特嘴角掛起一絲冷笑,管他這麼多幹什麼,不過是個無聊的家夥。就算再給他五萬人又能怎麼樣?憑他這種三流的軍事素養,我一樣能將他全殲!
卡斯特優雅地向吉安娜行了個貴族禮,之後他目光落到那屏風上。
原本期望一場堂堂正正、漂漂亮亮的勝利來結束自己的學員生涯,沒想到最後卻便成了這種難看的持久戰!
一想到這個,卡斯特就覺得滿心的怒火。他也沒有興趣和這名與自己交戰一個月的廢物說什麼,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出了考場。
當卡斯特離開考場的之後,楚軒轅才緩緩站起身來。麵容依舊平和,看不出因為失敗而來的懊惱,也沒有為能抵抗帝國軍事學院新星長達一個月攻勢的欣喜。
朝吉安娜行了個禮,楚軒轅抬步就咬朝考場大門走去。
“你等一下。”吉安娜叫住了楚軒轅。
“吉安娜老師,還有什麼事嗎?”楚軒轅是真不願意和這位美女導師打交道。第一次的尷尬見麵之後,他和這位吉安娜導師的關係就非常微妙。
“為什麼到最後都沒有選擇進攻?”吉安娜抬了抬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沉聲問道。
楚軒轅看了看自己的地圖,在卡斯特中軍大帳後方不足兩裏地處,一隻五百人的步兵靜靜地駐紮在那裏。這就是那隻翻越泰勒爾山脈的部隊,經過長達十五天的損耗後,離開泰勒爾山脈的時候,就隻剩下這五百人了。
楚軒轅歎了口氣:“五百人的部隊是無法衝擊卡斯特兩千人的守備軍的。”
吉安娜怒道:“能夠翻越泰勒爾山脈的五百精銳,並且在敵人後方休整了整整三天!你告訴我這樣的部隊無法衝破兩千人的防禦?”
楚軒轅無奈地道:“吉安娜導師,這隻是戰棋……”
吉安娜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是啊,這隻是戰棋……
克羅多帝國地圖的西北,有一塊遼闊的土地,清晰簡明的細實線又將這塊土地劃分為了四部份,分別是:新梅薩郡、耶魯郡、西澤郡以及克德蒙郡。但自從六年前起,這四郡中的三郡就已經不再被克羅多所統治,來至西麵的強國特洛伊,把它們強行納入了自己的版圖。
那突如其來的血與火的洗禮,讓新梅薩的五個旗團、耶魯的四個旗團以及西澤的三個旗團徹底消失,甚至連番號都被抹除,二十二名中高級將領在此役中殉國。
唯有位於三郡環衛中的克德蒙郡僥幸免於戰火。
“為什麼?”楚軒轅皺著眉頭,“克德蒙郡是四郡中麵積最大,最為富有,也是其中豢養駿馬數量最多的郡。特洛亞進攻帝國無外乎就是為了馬匹和財富,但為什麼獨獨放過把這裏放過?如果說兵力,克蒙德也隻有六個旗團而已,特洛亞能吃掉其他三郡的十二個旗團,沒道理會被這六個旗團給嚇倒。”
剛下過一場大雨,原本便難以穿行的密林此刻更是像變成了沼澤一般。雖然是輕騎兵,但也有不少人一不小心讓馬腿陷入泥潭裏,半天掙紮不出來。
楚軒轅勒著韁繩,小心的讓胯下的戰馬避過了前麵一個水坑。在他左側,是一名穿著一身輕甲的中年騎兵。
“小子,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六年前那一戰,特洛亞帝國動員了十五萬大軍殺來,六個旗團滿打滿算也不過三萬人,這中間還要包括後勤工程兵等非主戰兵種,特洛亞怎麼可能會被這嚇到?隻不過,嘿嘿……”中年騎兵嘿笑了兩聲,望著楚軒轅不再言語。
楚軒轅撇了撇嘴,從腰間解下一個水袋扔了過去:“這可是最後一袋朗姆酒了,再要就真沒了!”
中年騎兵一探手,靈巧地把這袋酒接住。見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腳下的泥漿裏,他趕緊把水袋收到懷裏。這才笑眯眯地望著楚軒轅道:“不過,特洛亞人確實是怕,這倒是真的。”
“親愛的約瑟夫大叔,親愛的約瑟夫小隊長。您已經喝了我整整五袋朗姆酒了。您覺得您的消息是不是應該對得起這五袋酒呢?”楚軒轅捂著額頭說道。
“親愛的楚軒轅閣下,那是當然!雖然我現在是騎兵,但我當年可是正正經經的商人!彼客至上是我做生意的準則!”約瑟夫滿臉感慨之色,“如果不是生意失敗,老婆孩子跟人跑了,誰來當這什麼勞子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