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有著明亮而溫和眼睛的女人站在楚軒轅麵前,她挽著蘭斯洛的手,柔聲說道:“我叫米柔,是蘭斯洛的妻子。”
“米……米……”一向思維敏捷的楚軒轅此刻卻是滿臉通紅,嘴一張一合半晌,愣是沒想明白該怎麼稱呼這個女子。
米柔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叫我米柔就可以了,不用稱呼別的。”
“米柔,你好……”楚軒轅目光很怪異,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倒是蘭斯洛笑道:“剛把你救回來的時候,你失血過多,我們在屋裏燃起爐子,但你的體溫還是很低。沒有辦法,隻能讓米柔摟著你休息了兩天,你的體溫才慢慢恢複正常。你應該好好感謝她。”
楚軒轅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蘭斯洛大哥,米……米柔是你的妻子,那……那……”
蘭斯洛笑著拍了拍他肩頭:“楚小扮,女人為負傷的男人保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不用介意!”
聽了這話,楚軒轅忽然想到一些部族中似乎真有這麼的說法。不僅如此,似乎在那之後還有什麼別的……
楚軒轅頓時滿頭大汗,隻希望自己不要遇到那種事情。
楚軒轅在蘭斯洛的家裏住了下來,但讓他苦惱的是,自己的身體明明已經複原,但那無力感依然困擾著他。渾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氣。上次密林逃亡時流逝的力量,仿佛是真的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楚軒轅皺眉沉思,但找不到答案。他不相信自己辛苦鍛煉出的力量就這麼消失了。但事實上,卻正是如此。
難道是克裏斯在我身上搞了什麼鬼?
楚軒轅沉思著,似乎答案隻能是這樣。每三個月服用一次的綠色小珠子,其中一定含有某些自己不明白的東西。而那根散發著翠綠光芒的手杖,應該就是將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兒給引發出來。
一想到這個,楚軒轅眼皮頓時一跳。
三個月?
是啊,已經快三個月了!
那種斷藥的滋味楚軒轅相信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足以摧毀最堅強戰士神經的東西,絕對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
找到大祭司,楚軒轅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並提出了離開的請求。但大祭司的反應卻很奇怪,他隻是淡淡地看了楚軒轅一眼,之後告訴他時候沒到。
時候沒到?
楚軒轅有些哭笑不得,這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如果等到三個月還沒有藥,那種滋味……隻要想想,他便覺得頭皮發麻。
隻是,他現在身體沒有力量。就算有,他也絕不可能對救了自己命的巴薩克人動手。
但無論如何,總是要想想辦法的。
清晨,楚軒轅早早的就醒來。
“蘭斯洛大哥,能帶我去你救我的地方看看嗎?”
楚軒轅找到了正在收拾行裝,準備外出打獵的蘭斯洛。
蘭斯洛將一柄腰刀纏到腰上,背上背著一張半人高的強弓。強弓是用一種楚軒轅不認識的木材製成,堅硬而韌性十足。弓弦是用一種長相怪異的鹿的腿筋製成。
楚軒轅雖然因為體力未複沒試過這張弓,但他卻看到過蘭斯洛用這東西,輕易的將五百米外的一隻老虎給射死。射出的木箭在射穿老虎的脖子後,還穿透了它身後的一顆大腿粗細的樹,之後撞在一塊青石上,和青石一齊撞了個粉碎。
很誇張很恐怖的攻擊力,就算相比楚軒轅在庫爾則山下流金河畔那軍營中遭遇的機弩,也毫不遜色。
“你想去那裏看看?”蘭斯洛微微一愣,“但你現在身體沒有複原啊。”
楚軒轅苦笑著,他並不打算隱瞞什麼:“蘭斯洛大哥,我身體裏可能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必須定期服用一種藥物,否則……生死兩難啊!”
“還有這種事?”蘭斯洛一驚,他也是第一次聽到楚軒轅說這件事。
楚軒轅苦笑著歎了口氣。
蘭斯洛想了想,道:“大祭司知不知道?”
楚軒轅點了點頭。
“那他怎麼說?”蘭斯洛皺眉問道。
“他說時候未到。”楚軒轅苦笑道。
蘭斯洛皺眉沉吟了下,這才正色道:“你想自己出去?”
楚軒轅點了點頭:“那種滋味你不會明白的,我在戰場上混了許多年,被敵人俘虜也不是一次兩次,各種千奇百怪的酷刑也都見識過。但從沒有過一種刑罰比那種滋味更讓人恐懼……”
蘭斯洛沉默了片刻:“走,我帶你去。”
救楚軒轅的地方在村子北麵的山溝裏,離村子大概有二十來裏路,兩人清晨出發,下午時分就到達了那裏。
楚軒轅皺眉看著周圍,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溝。兩邊是陡峭的石壁,中間一條小澗,流淌著清澈的泉水。
“你當時就躺在水裏,我開始以為你已經死了,後來發現你還有心跳,就把你背了回去。”蘭斯洛指著小澗中一塊淺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