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草原上結伴而行,野外生活無論是對楚軒轅還是對蘭斯洛,都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兩人一個是能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敵占區潛伏月餘,最後刺殺目標的刺客。一個是大山的寵兒,號稱人類最強部族的巴薩克勇士。
食物和水源問題,兩人並沒有花太大的功夫就解決掉了。草原上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瓜果蔬菜,但是各種野菜和不少草根也是可以用作充饑的。而且,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獵到那麼一兩隻鼠兔,雖說個頭小了點,但也能給兩人解解饞。
隻是……
楚軒轅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四周一片茫茫的草地。
跟蘭斯洛在這片草原上已經結伴行進了十五天,除了第二天在草原上發現了一條從東向西流淌的小河外,這十五天的行程仿佛是一個循環,茫茫草原的景色仿佛是一成不變,四周都是一片青色,看不出區別。
“蘭斯洛大哥,你說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還是說……大祭司的話有問題?”楚軒轅皺眉問道。
蘭斯洛搖了搖頭:“大祭司是山神的使者,他的話不會錯的,他說出口是在北麵,那就肯定是了!”
楚軒轅皺眉沉吟了一下,道:“那麼,你說會不會是大祭司當時用生命力量製住魅魔,之後因為過於疲憊和虛弱,所以有些……有些不清醒,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對?”
蘭斯洛正色道:“不可能!楚小扮,大祭司是巴薩克部族最有智慧的人,同時也是受山神庇佑的人。哪怕是最虛弱的時候,他的精神也是絕對的清醒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說不定就真的錯過了什麼了!”楚軒轅沉思著,“當初大祭司在說‘出口’的時候,叫我看到出口就不要猶豫,下去。”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我當時以為是他彌留之際有些沒說清楚,但現在看來不是那樣的。下去,如果大祭司是非常清楚的說出這話,那就證明出口絕對是在我們所在位置的下方。而在這茫茫草原之中,唯一在我們下方的……就隻有那條河!”
發現了這一絲線索,兩人立刻折返。又是半個月,那條小河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隻是,這條河清澈見底,沒有什麼遊魚,就更別說什麼出口之類的東西了。
楚軒轅還在河邊皺眉思索,忽然就聽見一陣嘩啦的水聲。
轉頭一看,蘭斯洛竟然已經跳了下去。
楚軒轅有些哭笑不得:“蘭斯洛大哥,就算你想洗澡,也不是這個時候啊……”
蘭斯洛站在那水位隻到他腰間的小河裏,搔了搔頭:“不是說看到出口的時候就不要猶豫嗎?我聽你說很有可能是這裏,所以就下來了。”
“就算要下去,也肯定不是在這裏啊……”楚軒轅有些無奈,不過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
對啊,不是在這裏!而且下去這個說法,也是有很多說法的。比如,沿著河下去!
“蘭斯洛大哥,你快上來,我們沿著河流下去看看!”楚軒轅話語中帶著幾分興奮。
蘭斯洛答應了聲,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爬了上來。
兩人沿著小河往下走,楚軒轅心頭有種隱隱的感覺,隻怕出口就真在這小河的盡頭。毫無疑問的,在迷失方向的時候,跟著河水走,這絕對是走出迷途的一個辦法。雖然笨,但卻有效。
又是一月的行進,這一個月中,楚軒轅和蘭斯洛至少見到二十餘條這種類似的小河不斷彙集,當一個月後,原本隻是達到蘭斯洛腰間的小溪,已經變成了滾滾奔流的大河。
隻是,當兩人走到這河流盡頭的時候,卻是呆住了。
都說百川歸海,但是這是內陸,就算河水要歸於大海隻怕也是要經過重重阻礙的。而且,在這詛咒之地裏,到底有沒有大海這種東西,都還是另說。
這條大河並非是流入大海,而是直直地注入了一個巨大的地洞!
地洞呈圓形直徑三十米開外,深不見底,往下看去一片漆黑,宛若最深沉的地獄一般。隻是站在它的上方,已經能感到從其中吹出的陰冷寒風,仿佛是直透入人骨子裏。
楚軒轅看了看蘭斯洛,隻見蘭斯洛也皺著眉頭,望著那地洞半晌沒言語。
楚軒轅麵色古怪地看了蘭斯洛半晌,忽然開口道:“蘭斯洛大哥,大祭司告訴我……不要猶豫,下去!”
蘭斯洛的臉色有些發青,看著那地洞,眼睛有些發直。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你說,大祭司會不會是逗我玩兒的?”楚軒轅輕笑道。
蘭斯洛終於是回過神來,喃喃道:“大祭司是部族德高望重的長者,他絕不會在那種時候說這種……這種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