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蛙蟲聲連綿不絕,逐漸的隱去了那一方明明滅滅的腥風血雨。
丹墀的大殿上,李鄞坐在大殿中央的白玉座,手搖折扇,散漫閑逸,看不出喜怒。
佩姬軟軟的趴在地上,麵色潮紅,眼波蕩漾,氣若遊絲。玄衣人在她左側直直的站立著,身姿修長。
“世子,屬下幸不辱命。”玄衣人道,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塊琥珀色的東西,交給了一旁隨侍的月兒。
定神一看,原來是那另外半邊虎符。
想必是這個玄衣男子早在歸泯抱著佩姬入西樓的時候就已經潛入歸府,盜得那另外半壁虎符了。這歸罄,在麵對如此縝密的布置下,難怪輸的如此慘烈。
李鄞抬了抬頭,墨色的眸子掃了眼那剔透的半璧,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冥想著什麼,表情專注,有種神然的風采。
“世子,李大人已經半路圍堵了逃亡邊疆的歸罄,現在人已經在臻州刑部死牢,他手下帶的親衛以及家眷同在暗牢中,世子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月兒在一旁道。
“馬上帶虎符去通知李遠,歸罄在邊疆的下屬,估摸已經收到信了,為防追隨歸罄多年的下屬集兵發生兵變,帶上這虎符前去調整三軍,有違者,殺無赦。”
聲音不大,但是那種不容逼視的威嚴,卻震懾了整個殿廳。
故意拖延時間讓歸罄的人把消息散步道邊陲,讓歸罄的下屬集兵兵變,從而好讓李遠手握虎符前去光明正大的一網打盡,好一招欲擒故縱,好淩厲雷霆的手段。
而歸泯罪證已經遞至朝堂,先斬後奏,絕對沒人敢搖頭說一個不字。
“關於暗牢那些無關作用的人。”李鄞頓了頓,眸光突然若有滋味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女子,道:“殺。”
“是,屬下遵命。”月兒領命匆匆退下。
原來月兒的身份不隻是高等丫頭,還是李鄞直隸的下屬,這就不難解釋她為什麼一身好武藝了。
可憐堂堂前驍騎將軍,滄州縣侯,就這樣論為了李鄞的階下之囚,成了他奪權征途上掃清的第一個障礙。佩姬心中瞬時清明,暗自發冷,歸罄的親隨,多年征戰的下屬,甚至是骨肉至親,都在這場權政鬥爭中化作枯骨。
雖然那藥無不時刻的在折磨著她,佩姬依舊用她最大的力量去壓製那股子藥力,即便收效甚微,但也不至於在這莊嚴的殿廳裏麵迷了性,做出什麼不雅之事來。
佩姬在那裏渾身不受控製的開始痙攣,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不過一杯薄酒,怎奈何有此等震撼的效力?看來那種藥物,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李鄞看著佩姬因為強忍著藥性而出的細密的汗水黏濕了額頭散落的發,她的發簪已經不在,散落的青絲淩亂錯落著。其實,她看起來長得也不錯,精致的五官,細瓷的膚色,小巧的下巴,現在趴在地上的姿勢更是讓一般的男人無法自持,媚亂,妖嬈。
不知道一路上段晟是怎麼抱她回來的,如此誘惑,任哪個男人都有點難以自持吧,就算是冷漠如他,也有點被此刻情景弄得有點心癢。但是隨即心頭閃過一絲戾氣,這個自以為是的蕩婦,隻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青樓賤妓而已,怎麼能為如此卑賤的人心生情欲?
“你這幅樣子,真讓人覺得惡心。”李鄞蹲下身子,挑起她精巧的下巴,綿綿軟軟的道。
佩姬的窘態被李鄞一覽無餘,佩姬聽不清楚李鄞在講什麼了,她隻看到他的綿薄好看的唇在動,她的身體裏麵有千萬隻蟲子在咬噬著她的理智,在吞噬她的靈魂,當李鄞的手一觸碰她的皮膚,致使她全身蕩起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