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轉向,朝向密林而去,但是,黑暗深邃的密林此刻竟連蟲鳴都停止了,仿佛向前一步就踏進了野獸的淌著唾液的尖牙利齒間。
老天爺爸爸,我多少有些膽怯了,野蠻的大自然注定不懂欣賞人類的英俊和帥氣,我會被它們圍攻的,因為我在它們眼裏是最醜陋的生物,最最最醜陋的生物,不像那些跟河馬有幾分親緣的醜逼人類,他們居然敢稱自己為人類!真是耍流氓,我跟河馬、豪豬、狗熊、雞咕咕……長得一點都不像!
腫麼辦!
無解,無可奈何,沒辦法,這種孤獨的英俊我必須承擔下來,默默隱忍。
“把貝爾.D.格格爾斯還給我”艾薇兒醬已經堵在我折返的路上,她的語氣平穩聽不出感情是喜是憂,雖然她說的這句話是廢話,但她源源不斷從融化潛水服頭盔裏冒出的眼淚水霧是真的。
我軟了——心,我不知道貝爺除了什麼都吃不挑食以外還有什麼優點值得A為他眷戀不舍,這輩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每個女人都是化學防禦者,她們善於用身體調配出世間最致命的化合物,摧毀男人的防禦,尤其是我這樣的帥哥的防禦。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隱隱作痛,因為我清楚的記得書籍上對於A的恐怖描述,書籍卻從未有描述過它們會哭泣流淚……
艾薇兒醬拖著身後的火焰堵在我折返的路上,椰樹在高溫和亂流裏像杯弓般晃,被炙烤爆開的椰子從椰樹上掉下,幹柴烈火劈啪作響,她的抽泣卻穿透了一切紛繁,刺穿我的心肝脾胃。
(啊!我看不下去啦!我會屎我會屎,我不敢在看到艾薇兒醬的臉啦!我要把自己打暈……)懦弱的貝爺一定是受驚嚇暈死過去了,他總算安靜不做聲了,而我像流浪狗一樣被困在死胡同裏的時候才重獲自由。
“你……”我停止滑稽的倒立,盤膝坐在她麵前“何苦追逐我,人和人就是兩條永不折返的射線,說再見……卻相交一點永不再見,我來,我走,這一生我們的緣分就終結了。”
我審視她困在通紅的潛水服裏,除了眼角蒸騰的淚氣,麵無表情,非禮勿視,既然不能為她遞上擦拭眼淚的紙巾我就不能對視她,我視線自然而然往下垂。
高溫之下任何布料或者橡膠都已經焚盡氣化,重型潛水服的純銅逐漸變成銅水流走,高溫讓純銅像金子一般耀眼奪目,美麗的金色鍍在她毫無修飾的月同體上,於是那猥瑣的火光星光反射閃耀在她每個圓潤的弧度裏頭。
我見過比她更大的心髒保護球,心髒保護球比的不是容量而是形狀,上部飽滿不凹陷,下部微墜有彈性,間距合理位置完美,隨著步伐輕垂並隨節奏的彈起。
這套動作我打滿分。
見多識廣的我卻沒見過比她更細的腰肢,給我第一印象是脆弱、易折、惹人憐愛,肋骨即便是在雙臂自然朝下的情況下依舊清晰可數,腹部微微凹陷,她不食人間煙火麼?為何超俗得給我一種不需要進食的錯覺,她的腹腔裏是不是真的沒有消化器官,陽光和雨露是否真足夠喂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