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步雲被鼻間熟悉的冰涼氣息弄醒了,她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月光下,那個動人的臉龐近在咫尺,美麗的眼睛已經闔上微微顫動著,濃密的睫毛在霜白的夜色中顯得柔順乖巧,而唇上那引人心跳加速的一抹清涼更是讓她差點再度暈過去。被撞破的人卻沒有絲毫悔意,反而睜開清明的眼睛,抓住她腦後的長發,加深了那個綿長的吻。他的呼吸還算平靜,她卻已經氣喘不已,密密麻麻的酥軟感在舌尖綻放,那種深刻入骨的思念盡數在深吻中訴說。不知從何時起,她細長的手臂已經勾住了他的脖子,手中還抓著他一縷柔軟的發絲,感覺到她的回應,諫之的呼吸終於也急促起來。他在深吻中淺酌,微微抬起唇又溫柔地加深,如此循環。步雲的手指漸漸收緊,他感覺到身下人的變化,想抬起頭。但步雲卻沒有讓他得逞,運用精湛的武功將他一勾,諫之已經仰躺在床上。步雲狠狠地說:“看你這次還走不走。”然後一翻身輕巧地壓在他身上,解開了他的夏衣。薄衣滑落,他急促地低聲說:“步雲...嗯....”他阻止的話剛出口,胸口落下的溫唇刺激輾轉成了銷魂的輕吟。不等他回過神,一排細細綿綿的吻已經順著敏感的皮膚落下,他戰栗起來。到了情動之處,他已無法自持,將胸口的人拉回來,急促地繼續深吻。她難得溫順地迎合著他的親吻,兩人的衣衫糾結在一處,肌膚相貼,一冰一熱,同時顫抖起來。他再也忍不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她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聲音中卻是痛楚較多。諫之突然想起步雲背上還帶著傷,立刻打住。步雲見他停下,眨著迷離的眼睛,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嗚咽著低聲說:“別走。”諫之詫異地望著她,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他剛剛不曾注意,她的目光中竟寫滿了害怕與受傷。原來她一直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傷她多深。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驕傲的孔雀,一個自小就敢與男子一決高下的女孩,此刻卻將自尊與矜持統統拋開,以可憐的姿態向他示弱。就...這麼害怕自己走開麼?他側躺下來,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小心地避開她的傷口。然後,他將腦袋輕輕擱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用最輕柔最動聽的聲音安慰說:“我不走。你還有傷,今天不行。我陪你睡覺,好麼。”步雲躺在他懷裏,糯糯地問:“真的嗎?”諫之眼中劃過一絲傷痛,輕輕地點頭,尖尖的下巴咯著她的肩頭,“嗯,不走。”步雲在他懷中縮動了一會,又仿佛不相信似地伸手將他長長的頭發拽過來,纏繞在手心,做完這個終於安心地睡過去。容諫之的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意,洶湧的****被心頭那一抹化不開的溫暖與柔情取代,他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但心中卻有些後怕。如果不是想起她受傷了,剛才那樣是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的吧。好險,真的好險。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不能自控的時候。他做的事太危險了,自己該如何做才能不傷害這個看似堅強實則玻璃心的女孩呢,又或者說,他要怎麼才能給她最好的安排。帶著萬千思慮,諫之終於靠在步雲頸邊淺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