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嘶吼一聲,仰起前腿,幾支長箭連連射出。雲鋒在上方躲避空間極大,沒什麼危險,但他為人懶散,能躲一分就絕不躲二分,性格使然,無法改變。
結果就是,在雲鋒精準的躲避之中,綁在他身後的背包,不幸的被遺忘了。雲鋒忘了自己身上還背著黃蛛,隻聽裂帛之聲,他與黃蛛之間相連的布料被長箭刺透,因為長箭力道強悍,背包整個被震碎,裂成一塊一塊的破布。
雲鋒表情突然就變了,下一秒的動作不是搶救,而是迅速遠離被放出來的黃蛛,轉眼間就離開三四米遠。
容安一開始不明白雲鋒為什麼要突然逃離。在看到雲鋒為了躲避黃蛛,左手手臂被長箭對穿射過時,還緊張的幾乎要跳起來。要知道雲鋒用右手夾住小箭,左手控製弓,現在傷成這樣,還怎麼拉弓?
但雲鋒根本不在意自己左手的傷口,任由鮮紅的血液往下流淌,隻是用力向前飛,表情凝重,似乎極為忌憚什麼東西。
容安順著雲鋒逃跑的相反方向看去,隻見雲鋒背著的背包全部裂開,露出裏麵被籠子關住的黃蛛。黃蛛趴在籠子頂部,張牙舞爪,突然對著雲鋒逃跑的方向吐出一口透明的液體。
黃蛛吐的是它本身的毒液,吐毒時氣勢洶洶,幸好雲鋒逃得夠遠,沒被黃蛛的毒液碰到。雲鋒沒有傍生那樣堅硬的皮膚來抵禦劇毒,更沒有容安那剽悍的解毒能力,遇到發飆的黃蛛隻能躲。
黃蛛這些天一直被帶有容安氣息的背包囚禁,被放出來時興奮得肝膽俱裂,盡管淩空飛在上方,也揮舞著爪子做出囂張的姿態,口中不停‘呸’‘呸’吐著口水。
雲鋒眼睜睜地看著黃蛛往地上落,卻因為害怕黃蛛的毒液而不能靠近,隻能讓它掉在地上。地上的馬一一開始不知道掉下來的是什麼東西,後來看到是黃蛛,眼睛一亮,又一驚,嘶吼一聲連忙逃跑。萬馬也沒有解毒的能力,遇到黃蛛隻能逃跑。
就在萬馬逃跑的時候,雲鋒呻/吟一聲,用力將左臂上的長箭生生拔出,然後忍痛拖著流血不止的左臂,‘嗖嗖嗖’射出無數小箭。本來就不小的傷口在這連番的動作下徹底裂開,那人的手臂不停顫抖,麵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容安心裏一緊,就看雲鋒轉頭對著他們兩人大喊一聲:
“——贏了!”
那聲音撕心裂肺,蔓延千裏,到最後都吼出破音,讓人聽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憤怒。
傍生高高躍起,將懸在半空中的雲鋒拉到地上,用布纏住傷口為他止血,然後再到樹枝上將容安拉下來。
容安愣愣地看著雲鋒與馬一對賽的地方,等到傍生拉自己右手時,容安突然轉過頭,對傍生說:
“我知道那把扇子怎麼用了。”
容安的表情非常正經,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把傍生都震住了,口中回應道:
“怎麼用?”
容安嚴肅道:“我隻是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說看。”
容安撫摸著自己右手的手背,喃喃道:“那時我覺得這把鏽扇上麵的味道熟悉,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今天突然想到,那味道,原本不是我身上的,是後來自帶的味道……那,那是我毒液的味道啊。”
悍蟒的毒液其實沒有任何味道,但因為悍蟒化百毒為己用,偶爾會因為各種不同毒液而有不同的味道。當初在異境,吸收了神手黑猿部落的毒霧後,容安第一次能噴出毒液,因此對自己毒液的氣味並不敏感。
但就在剛剛,在他看到黃蛛在空中四處噴毒,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時,突然想到,如果有一種武器,隻能是悍蟒使用,看起來似乎沒用,但如果被悍蟒得到,就會有逆天的效用。
那是不是就是悍蟒的毒液?
強者大陸,強者何其之多,體型龐大,皮甲堅硬,凶悍易怒,似乎都不是什麼特殊的標誌,任何一種獸人都能做到這點。
悍蟒為什麼能成為強者大陸稱霸的強者,為什麼能使凶獸臣服?
答案就是,悍蟒的毒液。
容安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道:“對賽時我會嚐試,下場比賽,我不會輸。”
而迅速贏得比賽勝利的雲鋒,得到了萬馬部落簡單的醫治,之後馬一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棵聖草送給雲鋒。
雲鋒取得了勝利,黃蛛暫時不用給萬馬部落。而剛剛從高空中降落的黃蛛,此刻就隱藏在剛剛比賽的賽場,沒人敢接近。
雲鋒右手緊緊捏著裝有聖草的瓶子,他失血過多,臉上慘白,卻笑著對容安說:
“要拜托你把黃蛛收回來了。”
表情帶著調侃。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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